一隻十分具有沖擊力的影子,站在許詞翊身後。
它長得和茜茜在公路上看見的影子并無二緻,花花綠綠的紙紮衣服,點着的腳尖,已經低到一個詭異弧度的脖子,掩蓋着陰影下鐵青的臉。
悄無聲息來了一記貼臉殺。
挨了許詞翊這一巴掌後,它緩緩擡起頭。
嘴角挂着的鮮血随着頭的昂起,滴落下一串腥臭粘稠的血液。
它的舌頭沉重得無法擡起,喉嚨裡發出“赫赫”的聲音,緩緩朝着許詞翊的脖頸處伸出黑青色的手指。
許詞翊反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若說剛才内一巴掌是毫無防範的下意識反擊,這次可謂是掄圓了,胳膊在空中劈開了一圈空氣,手臂肌肉腕部關節和物理慣性加速度為一體,集結天地之精華,結結實實的抽在了另一邊臉上。
鬼腦袋的弧度換了個方向,九十度角挂在了左邊,右臉凹進去了一個五指山印。
它懵了幾秒,嘴一列,漏出兩排森森的尖牙,又朝着許詞翊沖了過來。
許詞翊趁着這個時間已經上到了八層,樓梯間裡還開着個小門,許詞翊從裡面抽出一把笤帚,朝着鬼天靈蓋就砸了下去。
鬼這次是徹底懵了。
樓梯間的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白行風一轉眼許詞翊就不見了,摸着黑出了八層樓梯間,轉眼就聽見了自己剛出來的那扇門内出現了驚天動地的動靜。
仔細一聽,裡面在打架。
慘叫聲全部來自一個十分沙啞且缥缈的男聲。
不是打架,是單方面的毆打。
白行風挑了挑眉,等聲音消失得七七八八了才把門推開,看見門内靠着牆頭暈眼花的許詞翊,和樓道裡……一個被打的東一塊西一塊的紙人。
白行風走了進去,腳尖點了點裡面那隻半死不活的紙人:“怎麼回事?”
許詞翊聲音有點喘:“給我設蜮,想弄我。”
她擡起眼。
地上的紙人跟漏了氣一般薄薄一層趴在地上,一臉驚恐朝下蛄蛹。
話音落下,許詞翊徑直走到紙人面前,幹淨利落掃掉了紙人的頭顱。
紙人徹底不動了。
趕盡殺絕的舉動,連白行風都措手不及。
他很快的反應過來,笑着說:“真是殺伐果斷,佩服佩服。”
“诶,你可以碰到鬼怪的虛體,用的是什麼技能,讓我也長長見識?”
對于這種見縫插針打探許詞翊的虛實,許詞翊懶得跟他廢話。
白行風這人,老油子成精,能看熱鬧就看熱鬧,能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巴不得把鬼蜮裡的髒東西都給許詞翊解決完了,自己再優哉遊哉坐收漁翁之利。
許詞翊不想多浪費一點寶貴的精力在與白行風鬥嘴上。
她沒有理他,自己出了樓道門。
八樓裡出現了不少靈異現象,兩個人還碰見個開了開了靈智的鬼,居然還想躲在拐角搞偷襲。
倒黴鬼打錯了算盤,被許詞翊跟白行風一前一後夾擊,被按在地上暴揍。
當然,主打人還是許詞翊。
目前出現的鬼都是幻境,殺傷力很低,類似鬼的分身。
這一晚上一會冒出來個髒東西,一會冒出來個髒東西,陰魂不散跟在屁股後面,一開始許詞翊不愛搭理,這幫東西倒是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逮着她一個人薅。
終于給許詞翊惹毛了。
雖然都是鬼的分身,分身也帶着本體的一部分能量,再怎麼不費力氣也沒有這麼耗的。倆人下八層的這段時間,鬼分身葫蘆娃救爺爺似的一個一個往裡送,還全被許詞翊打散了收都收不回來。
這一晚上,分身的能量是越來越低,許詞翊是越打越來勁。最後許詞翊一甩笤帚,聲音平淡的對着地上的鬼碎片說出一句驚世駭俗的話:“我們下樓。”
白行風不明所以:“幹什麼?”
“七樓和十樓是核心,直接燒了了事。”
沒等白行風說話,他口袋裡忽的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姐!不能燒啊!燒了我工作就沒了!”
濤子的聲音。
許詞翊進個系統到處都是親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弟弟。她冷冷的說:“這是鬼蜮,不是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