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阿瑞斯也希望“王後”自己,也能夠對他更有自信一些。
“塞西,你今天不用去霍爾莫德斯嗎?”阿瑞斯盯着亞德西莫看了一會兒,終于咳嗽一聲,假裝不經意地走到他的書桌前。
魔王在家裡的時候不愛穿衣服,天使長好說歹說之下,才勉強讓他穿上一件薄薄的家居服。
但穿上是穿上了,扣子也不好好扣,就算是自己幫他扣到了最上方,過了一會兒再看過去,也會發現隻有最後幾顆扣子在艱難工作着,而上方的一列扣子,又被人偷偷全部重新扯了開。
将修長澀氣的頸脖,精緻的鎖骨,微微蒼白但卻有着漂亮肌肉的胸膛全部都露出來,然後大大咧咧地在天使長大人面前晃來晃去。
亞德西莫正在為上一次在人群中露出翅膀的事情寫檢讨和報告。
鋼筆在白紙上不斷劃過,最後卻隻能寫出一連串無意義的文字。
這樣的工作效率本不應該出現在天使長的身上。
隻是他的心神早已經不在紙筆上了,而是被房間中的人類伴侶所吸引。
黑色短發的美麗青年,此時就正穿着這樣一件要掉不掉的單薄家居服,光腳踩在地毯上,漂亮的下颌輕輕擡起來,如同紫羅蘭般的眸子随着他的踱步而緩慢移動。
像一隻在巡視領地的黑天鵝,驕傲又謹慎。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眸子多次假裝不經意地望過來,被發現後又慌裡慌張地側過頭,或許是因為心虛,纖長的手指将領口扯得更開了,幾乎将最後幾顆扣子也扯掉。
光是餘光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到那片白花花的皮膚,勾得天使長一不留神就重重地劃破了薄薄的紙張。
終于,就是這道劃破紙張的聲音,使得黑天鵝的紫色眸子一亮,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停留在了天使長的桌前。
亞德西莫放下筆,垂眸替伴侶扣好衣服的扣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輕笑着反問:“阿瑞斯不是也沒有去畫室。”
人類的布料總讓魔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阿瑞斯卻也沒有阻止亞德西莫的的動作,而是皺着眉為自己辯解:“那是因為維拉最近總是說很忙有事,畫室根本就沒有開門。”
年輕人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高興,還帶了些面對未知情況的無措。
作為魔王,阿瑞斯并沒有太多的愛好,畫畫勉強算是其中一個。
如果畫室真的倒閉的話,那還真是一件令魔沮喪的事情。
亞德西莫揉了揉魔王的黑發,低聲哄他:“沒關系的,寶貝,實在不行就來霍爾莫德斯當美術老師。”
可怕的提議。
嗯……不過想起霍爾莫德斯的餐廳,這件事情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讓人接受了。
但還是不行,偉大尊貴的魔王,是絕對不可能去給鬧騰騰的人類小孩兒授課的!
亞德西莫眨眨眼:“藝術學院的院長一直很喜歡你,親愛的阿瑞斯。”
魔王正想要反駁的話又默默地吞了回去,他唔了一聲,臉有點紅:“她的确是個很慈愛的老太太……”
天使長大人循循善誘:“而且諾曼堡的人,誰不知道阿瑞斯擁有整座城市最頂尖的畫技。”
阿瑞斯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下意識地擡起手捏了捏耳朵:“雖然這個是事實啦……”
大多數的魔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年輕的魔王更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在伴侶真誠溫柔的誇獎下逐漸飄飄然,差點真的腦袋一熱,興沖沖地跟着天使長一起去霍爾莫德斯簽字蓋章。
幸好阿瑞斯在即将被哄騙着開心簽下賣身契之前,終于清醒過來。
腦袋轉過彎後,白皙的臉蛋就頓時紅了一片。
阿瑞斯睜大眼睛,惱羞成怒地一把捂住伴侶含笑的蔚藍色眸子,咬着牙說:“可惡的塞西,你又戲弄我。”
亞德西莫被捂住了眼睛,隻能通過伴侶手指的縫隙往外看到一點隐隐約約的畫面,漂亮畫師的頸脖在狹小的視野裡若隐若現。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不久之前,那場在黑布束縛下的特殊浴室遊戲。
天使長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輕輕舔了一下淡色的唇瓣,伸出手來摸索着放到了伴侶的腰腹部。
“寶貝,自從你的舅舅來之後,我們就很久沒有做過甜蜜的開心事了。”亞德西莫很會裝可憐,聲音都小下去不少,好像真是一個獨守空房的心酸丈夫:“你知道的,我是那麼想念你和你漂亮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已經臉燙得快要燒起來的炸毛魔王兇巴巴地捂住了嘴巴。
阿瑞斯沒有憋住,細長的尾巴悄悄地從後腰處探了出來,因為燥熱而非常不聽話地纏繞到了涼涼的桌腳上。
“哪裡有很久,”魔王紅着耳朵,一本正經地揭穿人類的欲-念:“塞西明明昨天才剛剛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