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女兒和兒子都沒了,胡連元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失去了光彩,空洞而無神。
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靈魂,毫無生氣。
方一渠仔細調試着設備,确保一切正常後,他拿起筆,準備做筆錄。
“殺害胡雪清的兇手已經找到了。”陸在川說。
聽到女兒的名字,一直沒有什麼反應的胡連元,原本木然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愣了好一會兒。
“是誰!”胡連元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顯然還在迷茫中。
“遊坤。”
這個名字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胡連元的心上。他的臉上瞬間寫滿了震驚與不解。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殺我女兒?”
胡連元的态度引起了陸在川的懷疑,在聽到遊坤名字的時候,他很震驚為什麼要殺胡雪清,對于遊坤是誰,他并沒有疑問。
“你認識遊坤嗎?”陸在川問。
陸在川突然話鋒一轉,殺了胡連元一個措手不及,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短暫的震驚後,胡連元猛地回過神來,怒火中燒:“我在問你,他為什麼要殺我女兒!
“你們警察到底是怎麼辦案的?兩三天過去了,連基本情況都搞不清楚!”胡連元聲嘶力竭地咆哮,仿佛聲音越大,他的質問就越占理。
“你認識遊坤嗎?”面對他的厲聲質問,陸在川隻是平靜的看着他,重複的問了一遍問題。
胡連元本想反駁幾句,但對上陸在川那雙眼睛,他的話像被冰凍在喉嚨裡一樣,硬生生地卡住了。
最後他隻能勉強擠出三個字:“不認識。”
話音落下,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陸在川依舊靜靜地盯着胡連元,明明什麼都沒說,卻給他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胡連元感到自己在陸在川面前仿佛一個透明人,所有的秘密和謊言都無處藏身。
“遊坤死了。”陸在川看到他下意識喉嚨滾了一下,随即開口。
胡連元還沒從陸在川的壓迫感中緩過神來,就被這句話砸得頭暈目眩,心跳驟然加速,冷汗悄然從額角滲出。
“何酥殺了他。”陸在川繼續說道,“在她動手之前,錄下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遊坤供述了自己這麼多年來侵犯附近村子留守兒童的犯罪經過,她在為那些女孩兒複仇。”
陸在川在說話時一直在觀察胡連元的表情。“其中,大部分的受害人是廟口村的村民。”
在聽到遊坤死亡,以及何酥殺害遊坤理由時,胡連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留守兒童的父母在得知自己家的孩子受到委屈,來尋求過你的幫助。”陸在川語速不急不緩,“你當時是怎麼回複他們的,還記得嗎?”
聞言,胡連元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這是什麼意思!”胡連元勃然大怒,“興師問罪嗎?”
“現在我是受害者家屬,我是那個可憐人,你在做什麼!”胡連元幾乎氣得發抖,“你不去抓殺害我兒子女兒的犯人,現在來跟我秋後算賬是嗎!”
方一渠眉緊鎖,想要制止胡連元的胡言亂語,看了一眼旁邊氣定神閑,絲毫不受影響的陸在川後,又将話給咽了回去。
面對胡連元的指責和質問,陸在川始終不為所動。
“根據遊坤視頻中供述的受害人名單,我們查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海菊。”
胡連元的臉上依舊寫滿了憤怒,聽到“海菊”這個名字時,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
“你到底想說什麼!”胡連元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在此刻他已經将陸在川劃分到自己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