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聽完沈老夫人的叙述,眼中滿是敬佩之色,微微欠身,恭敬說道:“想不到祖母還有這般往事,孫女心底欽佩!”
沈老夫人目光深邃,臉上雖帶着和藹的笑意,眼底卻藏着幾分精明,“都是過去的事了,老将軍和姐姐都已化作黃土白骨,而我們這些活着的人,始終是要往前看的。”
說着,她微微眯起眼睛,“清兒,祖母不知道嫁入豫王府是你自己的意願,還是你爹娘的意思。但是你長大了,懂事了。要是玥兒像你一樣就好了。”
沈清微微颔首,聲音柔和卻堅定:“祖母,我身為長女,又是二房嫡女,自當以身作則,起好表率作用。二妹妹與我皆是祖母的血親,我定會多多提點,助她成長。”
沈老夫人微微點頭,金輪已然升起。
她輕輕撫了撫懷中的沈元柏,似随意地說道:“清兒啊,該啟程去廣文館那邊了,我這裡有小七陪着呢。”
語氣裡既有長輩的關懷,卻又隐隐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話裡有話,一語雙關,已然下了逐客令。
沈清何等聰慧,瞬間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臉上卻依舊挂着溫婉的笑容,緩緩福身,“清兒先行告退,祖母您一定要多保重身體,孫女改日再來看望您。”
沈清款步邁出榮景堂,微風輕拂,送來絲絲縷縷的花香,可卻未能驅散心中的陰霾。
天命書中竟言,祖母逼迫沈妙下嫁瘸腿的豫州王,不過是為了給自己鋪路。
沈清念及此處,不禁嗤笑出聲,此等言論,荒謬至極,實乃無稽之談,沈妙乃大房沈信之女,與祖母并無血脈之親,且自幼與二房、三房關系不睦,平日裡鮮少往來,隔閡頗深。
祖母又怎會無端為其謀劃婚事,更何況是将其許配給豫親王。
再者,那豫親王雖性情暴虐,卻也絕非目盲之人,前世的沈妙,才情匮乏、德行有虧,毫無過人之處,以豫親王的身份和眼界,怎會對沈妙青眼有加,選擇她為王妃?
退一步講,即便沈妙真的嫁入豫親王府,以她與二房、三房的關系,又怎會在王府中為二房、三房說上半分好話?
如此一來,逼迫沈妙下嫁豫親王,于祖母而言,非但毫無益處,更無法為二房、三房鋪就任何前路,沈妙卻将此等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于祖母身上,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其心思之歹毒,令人心寒。
凡與沈妙關系親近的男子,皆是人中龍鳳,備受贊譽。
且看鸠占鵲巢,實為大涼睿王的謝景行,外表看似玩世不恭,整日在京城中以纨绔形象示人,可内裡卻有着經天緯地之才,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他都能談笑間從容化解,其謀略與膽識令人欽佩不已。
傅修宜的幕僚裴琅,他雖居于幕後,卻憑借着自己的聰明才智,為傅修宜出謀劃策,在諸多複雜的局勢中,屢屢助其化險為夷,心思缜密,對局勢的分析入木三分,是不可多得的智囊。
平南伯二少爺蘇明楓,與沈妙相交,對她欽佩有加,在沈妙遇到困難時,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這些男子,無一不是對沈妙欽佩有加,在書中被描繪得形象鮮明,聰慧過人,滿是褒義之詞。
然而,與沈妙并無關聯的男子,在天命書中竟都成了沈妙的仇人,被描述得一無是處。
豫親王竟然連名字都沒有,秦國太子皇甫灏更是為了功名利祿不擇手段;她們是貪财好色,見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便垂涎三尺,滿腦子龌龊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