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着臉叫了聲“大哥哥。”
葉槿安先前沒有準備,正要解塊玉佩遞過去,被男人握在手中,身後的侍衛拿了個荷包遞給蛋蛋。
女主人下去燒茶,秦煜邊将那塊玉佩系在腰上,旁邊是一塊碧綠的魚佩。
貼在他耳邊低語道。
“璟之的玉佩,隻能送我。”
“那本就是備來打賞人的。”
“那也不行。”
葉槿安不想理那人,今天便服出門,沒有戴官帽。外面的雨來的又急又大。
就算有秦煜的披風擋着,他的頭發還是濕了大半,此時束在冠中不太舒服。
剛把玉簪拿下來,男人上來托住寶冠要幫忙。
“我來。”
可那人向來都是讓人侍候的,何時伺候過人,葉槿安按着被他扯疼的頭發無奈道。
“還是我自己來吧。”
“馬上就好了。”
秦煜手上一個用力,吧哒一聲,冠上那粒東珠掉到地上,滴哒嘀哒彈到桌下。
男人有些尴尬,“我回去送你一匣子賠罪如何?”
葉槿安白了他一眼,站起來走過去,蹲下身子,忽然聽到一道稚童的聲音道。
“大哥哥,怎麼了?”
原來蛋蛋沒走,剛才一直坐在當中的門檻上看着他們。
他不由臉熱。
“無事,哥哥的冠上的珠子掉到裡面去了。”
撫了撫蛋蛋的頭,微微一笑解釋,一道閃電劃過天空。
借着強光,似乎見到桌布下露出一縷青絲。
“璟之讓開,我來撿吧。”
男人不知道什麼走後面,伸手将他拿起來,用力攬住他,轉身一腳踢向稚童。
那稚童早有準備,閃身躲過一擊,幾乎同時自懷裡掏出個東西抛向葉槿安。
秦煜下意識伸手擋開,他悶哼一聲,将那東西重重打到地上,是一條蛇。
“是不是咬到你了,榮瑄,你怎麼樣。”
他忙抓住男人的手,失聲叫道。
“璟之别怕,我沒事。”
外面響起刀劍相接的聲音。
有人聽到聲音沖了進來,為首的是衛川。
那叫蛋蛋的隻是打了個出其不意,身手并不好,三兩下就被拿下。
“衛川,快把那條蛇抓起來,派你把張決明接來,要快。”
那條蛇頭呈三角形,葉槿安心裡一沉。
衛川先是看了他一眼,确實他沒被咬,随後又看到虛靠着葉槿安的男人,臉上一片凝重,匆匆提着蛇跑了出去。
葉槿安忙把男人按到椅子上,從荷包裡拿出一粒青玉準備的解毒丸送到秦煜嘴裡。
随後撕下裡衣衣擺,在離心處綁緊。
低下頭要掀開衣服,将毒血吸出來,額頭被人托住。
“我自小就服藥,一般毒藥奈何不了我,你這一吸,剛才我不是白擋了。”
男人擋着袖口,堅持不肯他來吸。
“都這時候了,你能不能别再啰唆,那是條毒蛇,若你身體裡的毒素抵擋不住,毒血不吸出來,你根本就等不到張決明趕來,你知道不知道?”
“那日在驿站,朕差點失去你,朕發過誓,再不會讓你獨自面對危險,能為你擋下此劫,朕很歡喜。”
了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秦煜卻由衷笑了起來,男人臉色有些發白,吻了吻他臉上的淚問。
“璟之可願信朕一回?”
相信我能平衡好江山與你的關系,不會為了所謂責任棄你不顧。
也不會讓你擔下千古罵名,成為佞臣。
秦煜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堅定的要一個答案。
葉槿安使勁點頭,淚水似斷了線的珠子,争先恐後地往下掉。
“若你撐不過去,我一定再找個比你好十倍的男人,忘……唔……。”
男人兇狠的低下頭,将他的話堵回去,丢下一句。
“你想都别想。”
忽地動作一頓,似是不甘地閉上眼過去。
“秦煜,秦榮瑄……”
葉槿安忙托住他的頭,撈起他的手臂,手指已經充血變成一片青紫。
已經拖了這麼久,這毒怕是已經浸到肉裡吸不出來了。
他咬了咬下唇,正要掀開袖子。
突然沖進來幾個侍衛,原來外面的刀劍聲早已經結束。
“大人,刺客已經清理幹淨。”
“桌下的人可能是原屋主,你去看看。”
侍衛忙大步走過去掀開桌布。
三十來歲的漢子瞪着一雙眼死不瞑目,旁邊放着一顆東珠。
很快内室也被搜了一遍,找出一家四口人。
他們将暫時安置在隔壁房裡,等衛川帶着人回來再掩埋。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一股血腥味飄進來。
葉槿安無暇顧及,他暗自祈禱,隻希望張決明快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