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槿安笑着搖搖頭,靜坐片刻手指在桌上虛點幾下。
歎了聲氣,吹滅書桌上剩下的唯一一盞燈,轉身站起來。
卻見内室的燈忽地滅了,下一少撞進一個火熱的胸膛。
“來……”
葉槿安一驚,就要呼人進來,蓦地嘴巴被人伸手捂住,對方緩緩靠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璟之别怕,是我……唔!”
葉槿安收回腳,冷冷道。
“原來陛下還有當梁上君子,半夜爬進臣下屋子的愛好。”
“你說的對,朕也不是第一次翻你們忠毅侯府的門牆。”
借着黑暗的掩示,秦煜火熱的手慢慢撫過他的肩膀,再道纖細的腰身,還有其下微微起伏的臀峰。
他手下微微用力,帶着幾分暗啞。
“比起這些,朕獨愛爬璟之的床。”
話落,倏地被懷裡的人推開,葉槿安聲音帶着些嘲諷道。
“怎麼,陛下的三宮六院都滿足不了您。臣請陛下别委屈了龍體。”
“那些都是太後做主選進來的人,待我親政後,很少進後宮。自打南巡回來,我一直宿在禦書房,再沒去過後宮。”
秦煜聲音有些低落,對于皇帝的家事,葉槿安也有些耳聞。
跟曆代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猶不滿足,還要采無數美人進宮比起來,秦煜在美色上确實相對克制。
換成是任何一個人,葉槿安都要誇一下當今不重女色,勤政愛民。
可現在他隻能冷聲道。
“這是陛下跟娘娘們的私事,用不着跟微臣解釋。”
秦煜知道葉槿安在乎這個,說完這些再去拉他的手,對方便隻象征性的掙紮兩下,秦煜在黑暗中勾在勾唇角道。
“朕隻說給你聽。”
葉槿安被握着手,摸黑坐下冷聲道。
“如果您深夜造訪隻為說這些,那麼臣已經知道了,陛下可以走了。”
葉槿安聲音清爽中帶着些悠然,那是對方獨特的味道。
哪怕是現在帶着抗拒,秦煜也覺得異常好聽,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秦煜靠着他坐下,轉而說出此行的目的。
“朕知你現在必定還惱朕,不想理我,可我不能眼看着你往火坑裡跳。”
葉槿安挑了挑眉,帶着幾分嘲諷:“我去救災,怎麼在陛下的眼裡,那卻是個火坑,你讓别的臣子聽到如何想?”
“對别人或許是建工立業,升官發财的好時候。可你無心仕途,又剛把半個朝堂都得罪了,那些人恨不能裝你除之後快。
在朕眼皮底下,他們不敢做什麼,一旦出了這四九城,前面必定有無數陷進等着你。”
“明的我倒是不怕,至于暗得嘛。”
葉槿安沖着秦煜眨了眨眼睛,“陛下您總不會讓臣子白天幫裡辦事,夜裡還要被人暗殺吧?”
他的聲音輕輕的,似羽毛般輕輕撓着人心。等他說完這句話,秦煜再也忍不住站起來。
想把人肆意摟進懷裡,告訴對方自己這段時間有多想他。
葉槿安卻像察覺似的抽出手站起來,退開幾步躲開,轉身拉開緊閉的窗子。
“更深露重,陛下請回吧,臣要休息了。”
話畢低頭捏了捏眉心,又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好,朕等你睡了再走。”
葉槿安放下扶着窗戶的手,掀開衣擺便要跪。
秦煜忙上前把人托起來,帶着幾分無奈的寵溺。
“你真知道怎麼氣我,好,我走就是,你早些休息。”
他想了想深深看了眼葉槿安,不顧對方的掙紮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補充道。
“别讓朕等太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開始的時候他收用一個自己喜歡的美人,權當一場豔遇。
發展到現在,秦煜承認,事情早已經超出他的掌控。
葉槿安像是沒聽到其中迫切的意味,反而提醒他另一件事。
“赈災的事就這麼說定了,災情如火,最多三日,臣便要走,我等着陛下的聖旨。”
秦煜想說他們何時說定過,卻看那人已經轉身回了内室,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說來當皇帝這麼多年,敢給他甩臉子無視他,自己還要哄着,除了這位,全天下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