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正對着的那面牆被做成了照片牆,貼滿了莉安德拉從小到大的照片。牆邊還堆着好幾把飛天掃帚和飛天掃帚的保養工具,看樣子一出最新款她就會買,有的有使用痕迹,有的沒有。
房間的主人埋在鵝黃的被子裡,枕頭不知何時被扔在了地上,她腦袋底下墊着的是一隻非常格蘭芬多的獅子玩偶。
幾乎是在西裡斯的氣息靠近的瞬間,她就醒了過來,東倒西歪地坐起來的莉安德拉看了看挂鐘上的時間:8:00。
迷迷糊糊的莉安德拉眨巴了幾下眼睛,順手揉了揉湊過來在她嘴角親了一口的西裡斯的頭發,“不是,才八點你就來了?”
昨天在夢境裡聊天的時候,西裡斯說過今天回來家裡拜訪,但她以為起碼也得是十點以後了。
——西裡斯知道莉安德拉能在别人的夢境裡散步後,曾強烈地明示她也來自己的夢境裡玩,說這比雙面鏡有趣多了。
西裡斯撿起地上的枕頭放在床上,一點也不見外地坐在她床邊:“很早嗎?可是我想你了诶。”
這樣的場景在他們旅行的時候已經發生很多次了,莉安德拉一點也不介意被他看見自己的睡姿和剛醒來時的模樣,反正怎麼折騰她都那麼好看。
“好吧好吧,黏人的狗狗。”拿他沒辦法的莉安德拉用臉頰蹭了蹭他的。原諒她,睡姿不重要,但底線還是有的,比如一大早醒來沒刷牙禁止接吻。
打了個哈欠的莉安德拉掀開被子,穿着黑色睡裙的她蹬進一雙毛茸茸的黑色拖鞋裡,走下床,推開一扇隐形的門去洗漱了。那扇門後面是衛生間和她的衣帽間。
等過了半小時後,從那扇門裡出來的莉安德拉就是紮着高馬尾,換了紅色高領毛衣和黑色闊腿褲的時尚女性了,呃,踩着拖鞋也算吧。
今天他們打算做的是堆雪人。
回到倫敦時,英國剛好下了場雪,很适合打雪仗和堆雪人,不過剛回來,西裡斯還是更樂意和莉安德拉過二人世界,打雪仗這種事過幾天再說。
*
“Avis(飛鳥群群)——”
“不是,你用——Protego(盔甲護身)——飛鳥群群打雪仗?太狠了吧!”
“哎呀,怕了?”
“開什麼玩笑!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
在把黑桃莊園的庭院折騰得亂七八糟後。
西裡斯倒吸一口涼氣:“等等,我們不是要堆雪人嗎?”
率先挑起戰争的某人飛快甩鍋:“哦?你記錯了吧。”
互相給對方扣鍋,結果笑累了的兩人躺在雪地裡。
莉安德拉用手肘撞了撞他:“對了,聖誕節的時候記得來我家哦,厄裡斯說他給你準備了驚喜。”
突然開始緊張的西裡斯:“啊?來這兒嗎?不是,厄裡斯、厄裡斯伯父說的?”
用眼睛‘抓拍’到他的糗樣後,莉安德拉笑得讓雪花都滾進了她的衣領:“這麼緊張?厄裡斯不吃人,你也不用非得叫他‘伯父’,相信我,厄裡斯會覺得這麼叫顯得他老。”
117.
12月25日。
做足了一切準備的格蘭芬多勇士通過幻影移形來到了黑桃莊園的門口。
那場雪一直沒有消掉,整個莊園還是覆蓋着一層美麗的銀白。
黑色镂空雕花大門前,厄裡斯·洛倫茲手裡拿着魔杖,靜靜地等待着。
他的妻子埃萊奧諾拉女士和他的女兒莉安德拉則是一臉無奈地站在他身邊。
格蘭芬多勇士的腳步隻是些微地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朝着莊園的大門走去。
“厄裡斯,請問我需要通過什麼考驗才能踏進這扇門?”
西裡斯在過去的二十二年裡,從未這麼在意過自己的形象,他抓着困得睜不開眼的尖頭叉子挑衣服選到淩晨兩點,終于發現自己上學時代淩晨不睡折騰室友有多煩人的詹姆崩潰地抓着腦袋:“你已經夠帥氣了!相信我,沒人比你更帥了行嗎!”
被這個帥氣的小夥子逗樂了的埃萊奧諾拉好笑地看着丈夫:“親愛的,你吓到西裡斯了。”
真的被妻子猜到青年來以後第一句話是什麼的厄裡斯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擡頭,小子。”
一株用紅色的緞帶纏繞着的植物懸挂在莊園的大門上,葉片是四季常青的翠綠色,有紅色的漿果點綴在其中,就像是一顆顆璀璨的寶石。
是槲寄生。
西裡斯覺得他的大腦可能已經停止了運轉。
他看向出門迎接他的兩位長輩。
埃萊奧諾拉上前一步,給了他一個擁抱:“你什麼都不必做,回家不需要理由,不是嗎?”
‘咔嚓’一聲。
确确實實拍了照的厄裡斯露出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加入了這個擁抱:“Merry Christmas,西裡斯!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你自己和莉安玩吧。”
*
“回家?”西裡斯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明亮。
“回家,”莉安德拉握住他泛着冷意的手,“我們是都歡迎你才邀請你來的。”
好像還沒參加考試就拿了O(優秀)的喜悅讓西裡斯回過神來,他緊緊地抱着莉安德拉:“那槲寄生之下我們可以接吻吧?”
穿着紅色風衣外套的女孩兒不耐煩地把他拉向自己:“哎呀你親就親,哪來這麼多廢話。”
118.
穿過庭院,風雪都被擋在這棟建築的門廊外。
‘咔嚓’——
埃萊奧諾拉無語地看了一眼丈夫,狠狠掐了他腰間的軟肉一把:“你能不能别八卦你女兒了,你敢蹭這種熱度小心她動手揍你!”
疼得面目扭曲的厄裡斯收起相機,揮揮魔杖在自己頭頂也變出一株槲寄生:“西裡斯會攔着她的,我們也該過聖誕節了,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