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蕭君湘打斷了百雲華的話,“百公子還是快回去吧。”
“那,那好吧,”對蕭君湘行禮後,百雲華便離開了。
瞧着百雲華的背影,蕭君湘沒忍住搭弓拉箭,箭矢直指他的後背心口的位置。
可最後她也隻是鼻尖一酸,弓箭微移,然後松了手。
箭矢飛快的射出,穿過落葉狠狠紮進了一邊的樹上。
而與此同時一道箭矢也從遠處射來,刺入她的手腕。
淚水一下子湧出,手中的弓滑落,她差點就在馬背上坐不穩。
聽到後面馬蹄聲靠近,蕭君湘才淚眼朦胧的看去。
是……殿下。
她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右手手腕處是鑽心的痛。
“抱歉,”江落看着蕭君湘鮮血淋漓的手腕眼裡閃過不忍,“你先下馬簡單處理下傷口,然後我帶你回營地找太醫看一下。”
看着江落眼裡複雜的眸光,蕭君湘眨了一下眼,淚水随着動作滑落,她順着他的動作緩緩下馬,瞧他快速的幫她處理傷口。
她想,他能這麼冷靜,能這麼有條不紊,其實也是因為他心裡沒有她吧?
若是傷的是那位百公子呢?
“得罪了,”江落說了一聲,然後抱起蕭君湘上了馬,路過百雲華的時候他的馬停了下來,再他的身邊是他剛派過來護送他的侍衛,“我先行一步,你……”
“殿下還是快些走吧,”百雲華目光落在江落懷裡的蕭君湘身上,“我這邊不妨事的。”
“好。”
手腕處是蝕骨的痛,蕭君湘靠在殿下的胸前,原本止住的淚這會又湧了出來,像是受不住這疼。
到了營地後,等候的太醫立刻上前。
傷了手筋。
她不意外。
畢竟是那樣的痛,更何況,殿下的箭,畢竟是要确保她傷不了那人了才會停。
站在一邊的江落聽到太醫的診斷再看向蕭君湘黯淡無光的眼眸心房狠狠的顫了一下,“對不起,我……”
“殿下,沒事哒,”蕭君湘無所謂的擡頭,“不過是用不了太大力而已,我是養尊處優的太子妃,也沒什麼地方需要用力的。”
雖然蕭君湘不在意,可江落不能當做不在意,他開口想要解釋:“當時我……”
“我知道,”剛好太醫幫她重新包紮好了,她順勢收手打斷了江落的話。
有些事她知道,可隻要沒放到明面上她也可以當做不知道。
就像有些話,她可以說,但是她聽不得殿下親自說出來。
“我知道殿下隻是誤以為我要射殺百公子,所以先下手為強。”
他沒有想到她不過虛晃一槍,她會箭指百雲華是因為不甘心,但她不會射出這一箭。
可他不懂她。
眼睑輕垂,蕭君湘看向手腕上的紗布,然後擡手用袖子遮住,“殿下我沒事了,”說着她擡頭,神情平靜,“有勞殿下幫我将蕭迩喊進來。”
對上蕭君湘波瀾不驚的眼眸,江落心頭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最後除了句“對不起”,他說不出一句話。
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來不及細想,不知為何蕭君湘要将箭對準百雲華。
唯一能讓他想到的,不過是癡戀他的蕭君湘發現了他藏在心底的秘密,所以要趕盡殺絕。
其實他箭射出的時候已經慢了,她那箭若是不故意偏開,他根本來不及制止。
所以他才清楚知道他錯了。
可錯就是錯了,無論起因。
他想問她為何要将箭矢對準百雲華,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嗎?那她為何最後又偏開了箭頭?
然對上蕭君湘的眼眸,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他隻是輕應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被太子喊進來的蕭迩心急如焚的上前,“小姐!你怎麼傷到了?”
看着關切自己的蕭迩,蕭君湘才忽然笑着落淚,她仰頭帶着哭腔委屈的将袖子撸起來:“你看。”
雙手虛捧着蕭君湘的手腕,蕭迩心疼的不能自己,“我可憐的小姐,傷的可重?”
點了點頭,蕭君湘的淚水止不住道:“蕭迩,我再也拉不開弓箭了。我騎不了馬,舞不動劍,甚至連長時間寫字作畫都不行了。”
上前一步将蕭君湘的摟入懷裡,蕭迩安撫道:“怎麼會呢?肯定是随行的太醫醫術不高明,回去後我去求邢神醫給您看,一定能給你看好的。”
抱住蕭迩的腰,蕭君湘痛苦流淚,但她卻還是搖頭,“是殿下射的,若我回去還找邢神醫,他必定知道我在乎,我,”哽咽了一下,蕭君湘才繼續道,“我不想他為難。”
“可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