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像是定心丸一樣,雲歌臉上的猶豫少了幾分,原本還想要留下來的心思最終還是忍住了。
“雲姑娘咱們先走吧,咱們留在這裡反倒是師兄的累贅。”蘇青這一回很聽話,一把跳上了馬車。
“這個給你。”雲歌忍了忍最終将手中的那把長劍遞給了他,隻是蘇朝并沒有接。
“你留着防身,我用不着。”蘇朝朝雲歌搖了搖頭,轉身看了一眼蘇青。
蘇青立刻會意,轉身探進了馬車裡,從馬車裡将那個他一直帶着的木匣子拿了出來遞給了蘇朝,揚了一把長杆,馬兒吃痛,立刻飛奔了起來。
雲歌有些擔心,掀開了側面的簾子,看着站在原地的蘇朝,他就那麼穩穩的站在那,仿佛什麼都無法撼動一般,她知曉自己是累贅,也知曉他本事高強,可是終歸還是擔心的。
他就站在原地沒有動,那些刺客已經沖了上去将他團團圍住,卻并沒有人來追殺他們二人。
身後的畫面漸漸遠去,雲歌抿了抿唇,放下簾子,到了前面有些猶豫的開口:“真的要留你師兄一個人嗎?”
“雲姑娘放心,師兄雖然身體弱,但是應付這麼幾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蘇青安慰雲歌道。
雲歌:“……”
怎麼瞧着好像擔心的就她一個人?她剛剛也見識了蘇朝的厲害,不過是一招的時間就将近十人斬殺,她知道自己這點功夫在他眼中應該是看不上眼的。
可是終歸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提起的心就像是懸起來的石頭一樣。
明明知道他是有把握才會那麼說的,但是對方這一次來的人那麼多,她未曾見過他在戰場上殺敵的模樣,但是在書中不少聽說他的事迹,若是換做沒有認識蘇朝之前她肯定是相信他可以以一敵百的。
隻是初見他的時候,雲歌就覺得詫異,傳聞中身高八尺,鷹鼻鹞眼,面貌猙獰,兇狠異常的大殷殺神怎麼看起來這麼文弱呢?
她的江山難道真的無望了?
就算是知道他很厲害,雲歌還是難以相信就是那麼一個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鐵面殺神。
“師兄厲害着呢,我們要是留在那兒,師兄還要照顧我們束手束腳的。”蘇青看出了雲歌的擔心,忍不住的安慰道。
現在兩個人早已走遠,蘇青也将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嗯。”雲歌應了一聲,情緒不高。
“你之前給他的那個匣子裡放的什麼?”雲歌有些好奇。
“那是師兄的兵器。”蘇青直接說道。
“既然是兵器,為什麼要放在匣子裡?”雲歌不解,劍不是佩戴在身上就行了,蘇朝卻将它放在了匣子裡?
“大概是師兄覺得沒有佩戴的必要吧。”蘇青想了想認真的回應了一句。
雲歌語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再問些什麼,她知道容朝有一把蒼雲劍,傳聞起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她小時候是見過那把劍的,那是父皇尋了工匠特意打造的,蘇朝第一次打勝仗回來的時候,父皇賜給了他,随後那把劍跟随了他很多年,那時候除了禦前侍衛,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帶劍入大殿的人。
她上一次見那把劍的時候還是在他送她出朝歌的時候,那時候的記憶不是很記得了,隻是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她印象中的容朝一身肅殺之意,看起來就像個殺神,那時候他還戴着面具,看起來格外的駭人,隻是沒想到面具之下竟然是這樣一張臉。
“雲姑娘,累了嗎?要不休息一會兒?那些人應該不會追過來了。”蘇青說道。
這些人就是沖着師兄去的,根本沒有管他們兩人,跑了這麼遠也沒有看到一個追上來或者半路攔截的人。
“也好。”雲歌應了一聲,跑得太遠了蘇朝怕是不好跟上來,停在原地等着也好,這會兒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吧,馬車都已經奔了十幾裡路了。
蘇青放緩了速度,讓馬兒緩緩的走着,雲歌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好半天都維持着一個姿勢,這會兒受傷的腿被她壓在了身下,不動的時候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雲歌幹脆脫了鞋,解開了纏着的布條,露出了受傷的腳腕,果然看起來更加的嚴重了,她從懷中拿出一小罐藥來,不是今天蘇朝給他的那一罐,剛剛打開就傳來了一陣藥香,就連蘇青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這是什麼藥?怎麼這麼香?”蘇青好奇。
“治療外傷的藥,一顆碾碎了擦在手上的地方,很快就能見到效果。”雲歌一邊說着,一邊将紅色的藥丸碾碎,裡面竟然包裹着像是清油一樣的東西,雲歌将它敷在了受傷的地方,看着紅腫眼中的地方竟然肉眼看得見的好轉,紫色的地方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這麼見效!”蘇青震驚。
“這藥珍貴着呢!”小小的一顆藥丸竟然能敷好正個腳腕,雲歌将剩下的收了起來,下回還能用。
“既然你都有藥了,怎麼還……”蘇青看着雲歌,表示不理解。難得師兄每次勤奮的給她換藥,結果她自個兒的藥更好!
師兄真是一腔熱血喂了額……
“那當然是要賴上你師兄啦……”雲歌看着蘇青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