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用種非常複雜的眼神看吟遊者,小小聲說:“你已經說完了呀。”
吟遊者再次蹦了起來,“你到底怎麼回事?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伊斯特捏了捏眉骨,“我和阿瑞鉑特殊在哪裡?能讓你如此執着?”
吟遊者指尖一掃豎琴,笑嘻嘻道:“吟遊詩人永遠隻追尋最有趣,最能牽動世界變化的故事。”
伊斯特對着吟遊者張開五指晃了晃,“五天,不足五天,你覺着,能發生些什麼?”
“第一次見面……”伊斯特說完看了看珀爾,“實情我不了解,但發生了什麼,憑你的本事應該能探知到。”
“第二次見面,你也應該知道,是在我加冕那日的晚宴上,我能不避諱的和你講,從重逢那日開始……”
“閉嘴,”吟遊者氣憤憤地大喊,“虧,我簡直虧死了,我從沒做過那麼虧本的交易。”
伊斯特不解,“虧嗎?你說的雲裡霧裡,我好歹實言相告。”
“呵!”吟遊者冷呵,手指撚在豎琴的琴弦上,白金色的琴弦化作光纏繞到他手指上,他低眸看着那縷光。
“哼~”他悶哼一聲,扯斷了手中的那縷光,“呵,有意思,哈哈,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意思。”
待他擡頭,伊斯特才注意到,吟遊者的雙眼閉着,有血淚從閉着的眼中淌出。
“菲利克斯國王陛下,想聽聽有關你的預言嗎?”吟遊者興緻勃勃地挑起話題,完全不在意臉上的血液,“原來還要等啊!原來還沒真正的開場啊!”聲音興奮顫抖,帶着癫狂的瘋感。
伊斯特心頭惡寒,他發現他帶人回來的這個決定做的很不妙,吟遊者這完全就是個小瘋子,還是個說不明腦子壞在哪裡的瘋子。
“不用,我不喜歡窺探命運。”伊斯特出言拒絕。
吟遊者輕“唔~”一聲,“我可從沒免費幫人做過預言,你真不要嗎?你不怕以後後悔?”
“沒必要,”伊斯特說,“我不得知,我就永遠不會為此懊惱。”
“你可真是傲慢啊~”吟遊者感慨,“不過真合我的胃口。”
吟遊者這突然的轉折,讓伊斯特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你是清楚的吧?我有對象了。”
吟遊者手中的小豎琴摔了,發出“砰”的一聲大響,“菲利克斯國王陛下,你面對我的身形,到底是怎麼有臉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伊斯特沒因吟遊者的話惱怒,隻是心跳漏了一拍,怔然地朝吟遊者看去,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從年齡的角度講出吟遊者會說的話,除非……
吟遊者手一勾,撿起了他的小豎琴,寶貝地拍了拍,用還閉着眼睛、流着血淚的臉做出了副瞪人的樣子,“菲利克斯國王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的話有多冒昧,不論其他,我可不是個會甘于人下的。”
伊斯特下意識看在場的另一人,對上珀爾一言難盡的表情。
珀爾就不明白了,他們到底是怎麼會扯到這些事上的?特别是吟遊者,以前沒和吟遊者相處過,隻知道是個難搞的家夥,沒想到會是這種風格。
“不用說,我了解,”珀爾有氣無力,“當初阿瑞鉑遭人算計,就沒考慮讓他好過。”
伊斯特才挪開的眼神,再次挪了回去,他心裡有猜測是一回事,得到印證是另一回事。
珀爾無力地擺擺手,“别看我,看了我也沒辦法說。”
伊斯特緩緩點頭,點完後轉向吟遊者,然後愣住了。
吟遊者臉上的血淚已經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半面面具,變成了條黑色燙金的緞帶,眼下挂着兩顆淚滴似的血色水晶,他露出了更多面容,精緻漂亮到無可挑剔,連臉上的緞帶都隻給他種更神秘之感,隻有一點,太過青澀與稚氣,最多十五六歲,不能再多了。
“你這……”伊斯特一時找不到言語。
“沒事,”吟遊者不以為然,“我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一般隻是嫌麻煩罷了,你應該不會出去亂說吧?”
伊斯特搖頭,“我說出去的意義在哪裡?”
吟遊者抱着他的小豎琴撥拉了兩下,“那種沒意思的事,我不會去深入了解,你若想得知,我可以幫你‘聽聽’,但你打算用什麼來換呢?你身上最有價值的便是你的故事,隻要你願意講,我可以幫你‘聽’三件事兒,即使是有關神明的,都可以哦~”
伊斯特盡力維持住自己的表情,“你知道?”
吟遊者笑而不語,“故事與答案都是要收費的,吟遊詩人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珀爾沒忍住吐槽,“你這表現,和坎貝爾那些奸商一個德性,有的時候我都在懷疑,張口閉口就是交易、就是買賣的你,到底是商人還是吟遊詩人?”
吟遊者側頭瞥珀爾,“小人魚,不該你插話的時候就别多嘴。”他又用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伊斯特,“菲利克斯國王陛下,你考慮的怎麼樣?”
“如果我說了,你會怎麼做?”伊斯特詢問。
“當然是演出啊~會有個最盛大的舞台,演出這個劇目。”
“那算了,等我實力夠的時候,時機恰當的時候,我可以親口詢問他。”伊斯特拒絕,經過剛才的對話,伊斯特有八成肯定,吟遊者知道他的來處,但他也能确定,吟遊者并非是藍星人,要問為什麼?就當這是他的直覺吧。
“無所謂啊~”吟遊者輕快活潑道,“反正遲早有一天你會說的,你不會拒絕的,你無法拒絕的。”他唇邊的笑容越咧越大,讓人不由擔心,他的唇是否會撕裂?
不過隻是一瞬,他就收了笑,做出副極其不開心的表情,“我和你的相逢來得太早,不該在這時的,都怪那麼多阻礙,讓精彩的劇情無法提前到來。”忽上忽下的情緒,精神狀态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