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奇怪?”珀爾饒有趣味地問。
伊斯特漫不經心地撫摸系統兔的頭,“你在用種很拙劣的方式模仿阿瑞鉑。”
“為什麼會這樣說?”珀爾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輕柔地鑽入人的腦海,引導着人順着他的心意回答他所詢問的問題。
伊斯特揉搓着系統兔的耳朵,“太刻意了,”在這期間,他從未分給珀爾半個眼神,“而且,一點都不像。”
親密無間的朋友,行為習慣可能會有相似之處,但珀爾和阿瑞鉑的情況,珀爾就像個拙劣的模仿者,表演的刻意留于表面,第一眼見會因為他們之間的相似晃神,第二眼會猜測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可隻要多相處一時片刻,就能清晰的看出其中的問題。
四周古古怪怪的行人來來往往,與攤主們交換着稀奇古怪的物品,而人群中的兩人,單形成一個空間,進行着能說針鋒相對,又無比平和的交談。
“可據我所知,據你們相識相知到相處的時間,連十日都不到。”珀爾沒在刻意維持自己的好态度,“你就那麼确定,你了解他?”
伊斯特走的不緊不慢,視線在些新奇,不滲人的小玩意兒上掠過,“不确定,但不像就是不像,”輕笑出聲,“你就當這是我的直覺吧。”
“你很奇怪。”
伊斯特訝異,這話多熟悉啊,不就是他才說過的嗎?
“不對不對,準确來說,你很矛盾。”珀爾絞盡腦汁尋找适合的形容詞。
伊斯特,“說說看。”
他已經在想怎樣體面的結束這場交談了?和沒意思的人聊天,就像在應付一件浪費時間的差事。
“溫柔、純情、青澀、無害、教養良好,彬彬有禮……是個最正常的人所具有的品格,這些我都能從你身上看見,正常而普通,”珀爾側頭看向伊斯特,是想透過那層單薄的遮掩,刮開皮肉,看清伊斯特的本質,“涼薄、無情、瘋狂、厭世、悲觀、了無生氣的平靜等等與之相反的情緒,亦能從你身上覺察到。”
“人性的複雜我體會過,但你能将那麼多的情緒融合的這般好,在相處中,還隻能察覺到前半部分,而且并非是你自主的控制,你就自然而然的表現,完全察覺不到違和之處,你好像天生之道在哪種情境下,該用哪種情緒來對外相處。”
“你不像個正常的人類。”說了半天,珀爾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伊斯特依舊沒有看珀爾,平淡道:“布蘭切先生,你太失禮了。”
兩人停在個無人的角落,一面是漆黑幽暗的深巷,一面是披着黑暗風的“熱鬧”街道。
“我要确保你是可控的影響因素,”珀爾說,“菲利克斯國王,剛才那些,可算不上真正的失禮,别忘了,我可是人魚,你應該不想知道,真正的失禮是怎樣的。”
伊斯特側身看珀爾,由于那張動人心神的臉被面具遮擋,隻能注意到他那雙大海似的藍眸,打眼看去是漂亮的海藍色,仔細觀察,瞳孔深處是如大海深處般不見光,接近于墨黑的藍,深邃幽黑。
伊斯特唇角漾出笑容,“假設我并不可控,你們打算怎樣做呢?”
“想殺了我嗎?”輕柔呢喃,血腥刀尖上跳舞的輕巧柔和,“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瘋子。”珀爾冷冷吐出兩字。
伊斯特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布蘭切先生,我對你們幾位密謀的事不感興趣,隻要不是你們自己無聊了,大張旗鼓地到外面亂說,我與他的交往僅限于私底下,我可控與否,重要嗎?”
“是我小看您了,”珀爾說,“你們果然是一類人,瘋的不相上下。”
伊斯特對此反應平平。
“沒意思,”珀爾百無聊賴,“走吧,停這的時間夠久了。”
伊斯特,“多謝。”
珀爾隻輕“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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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發生什麼了?】系統不理解,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來我往的友好交流,他以為借着與阿瑞鉑的關系,宿主此行會得到個好結果呢?
伊斯特撓撓系統兔的下巴,“人之常情罷了。”
【嗯?】系統疑惑。
伊斯特目光四處飄散,沒有珀爾的存在,他還能好好逛逛,本來他不該把話說的那麼直白的,關系弄僵了對誰都不好,但無所謂,他見不慣,他忍不了,也或許是有恃無恐吧,隐在兜帽下的眉眼揉出笑容。
“簡單,”伊斯特貼心的為系統做着解釋,“打個比方,我們謀劃了多年,任務到了關鍵時刻,突然出現個人,莫名其妙就與我有了感情牽扯,并且那個人的身份微妙又麻煩。”
“有點不恰當,但大緻就是這個意思,明白了嗎?”
【宿主,他們這不是胡攪蠻纏嗎?】系統要是有手,都恨不得給人邦邦兩拳,【宿主,說白了,當初那場,你受的是無妄之災,他們哪來的臉找你麻煩?】
伊斯特揪了揪系統兔的腮幫子,“事不是這樣論的,身份地位的差異就注定了,沒人能做到平等的看待事物,而且他也沒做什麼,甚至為我們提供了便利,不是嗎?”微微的不禮貌,是在可接受範圍内的。
系統選擇性的忽略辯駁之語,隻說自己想說的,【宿主,看看那個臭男人挑的都是什麼朋友,連點人際關系都處理不好,還敢丢到你面前來,不負責,一點都不負責,】他起伏激烈的語氣轉了個大彎,【我們和他分手好不好?】輕快活潑又雀躍,感覺自己提了個不得了的提議。
伊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