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存山微微垂眼,就能見着喬安熱氣蒸騰似绯霞的臉頰,以及紅潤飽滿似珊瑚的耳垂,帶着繭子的指腹摩挲着,激得喬安重重顫栗,帶着眼尾未散盡的情欲,不滿地瞪他一眼,隻覺得有根羽毛劃過心頭,叫他心癢難耐。
抱着人牽着手,就是靜靜坐着,也讓人覺得幸福的很。
籌備席面的同時,顧存山備了禮随陳夫子一起去拜見鎮長。鎮長一看見這個年輕俊俏的後生,立馬就有了印象。想到上回那些書生聯合告狀無視師長,為了蠅營苟利左右攻讦,實在是讓他氣得兩宿都沒睡得着覺。
顧存山當時的表現不可謂不出色,鎮定自若,條理清晰,又有真實才學,勤奮刻苦再安上被人嫉妒陷害的可憐小白花濾鏡,鎮長不由得少了幾分客套,和顔悅色關懷許多。
并給出縣學邀約,私人拿了二十兩并些經義送給了顧存山,作為勉勵,希望他在七月的院試中能一試即中,再奪佳績。
出了衙門,陳夫子給他分析利弊:“去縣學要比待在私塾有前景多,消息也靈通些。不過從平遠鎮到水陸縣要大半日功夫,要是家裡開銷不緊,租個僻靜小院好。往後就算沒考上秀才,若有縣學師長推薦,進州學也不是沒有機會。”
永州府州學,前些年還出了個探花,是以這兩年名額很是搶手,招生火熱。可見鎮長是真心實意希望顧存山更好,這樣他才有望挪挪位,往上混混。
顧存山謝了師長好意,隻說拿不準,要多考慮一段時間。
回家後,同喬大花和喬安商量這事,喬大花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也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去縣學有縣學的好處。
喬安沒急着出聲,思考良久,晚上,窩在顧存山懷裡道:“如今離七月還有三個月多,隻讓你一個人去,我怎麼舍得?可是咱們倆要都去,家裡的新房子和鋪子那邊沒人督工,姑姑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顧存山蹭蹭喬安:“不是什麼大問題,有小牛的情分在,施工隊裡還有李旺哥,備份好禮托村長多看顧就是。鎮上的鋪子我也想好了,就拜托給杜寶駒,他家有些産業,多用美食賄賂賄賂,會很樂意幫這個忙的。”
“說起小杜同學,他這次考上沒?”喬安問。
“考上是考上了,是最後一名。”顧存山想起杜寶駒滿派輕松的神态,微微一笑,“不過也算完成了他爹交給他的任務,再也不用擔心幾個姨娘生的弟兄奪位,算是杜家闆上釘釘的下一代當家人。”
“陳夫子說他本論不夠紮實,今年院試極大可能落榜,倒不如再多沉澱一年。杜寶駒應了,還說要抽空和他爹學打理産業的本事,總之有的忙。”
喬安掰着手指頭,直數到七月:“這樣看也行,租個院子一直到院試結束,回來不多時,搬新家,重開鋪子,不耽誤什麼事。”
顧存山忍不住親親他:“安安真是好善解人意。”
喬安推開他,卷着被子滾到牆角,貓貓警惕:“你克制點,前兩天穿高領子的春衫擋都擋不住,姑姑還嘀咕着‘沒入夏,哪來的毒蚊子?’,去割了藥草,制了土方非要讓我抹,那味道洗都洗不掉。”喬安無辜眨巴眼,看着顧存山帶着絲絲怨念:“這都是賴誰?”
顧存山想笑,頂着喬安目光壓力,又憋了回去,一本正經認錯:“都怪我,我該打。保證下回輕點,不讓安安丢臉。”
喬安繼續埋怨他:“回回這麼說,一上頭就又啃又咬,我是什麼大骨頭不成?越罵你越來勁,真是牲口!”
顧存山一把将人撈回懷裡,大手捂着喬安半張臉,指尖陷入白嫩軟肉之中,上挑着眉道:“可不興這麼說,我是牲口,那你是什麼?被我幹的……”
喬安兩隻手迅速捂住他的嘴,一連瞪了他好幾眼,有些崩潰命令道:“把葷話都給我吞下去,你可是讀書人,讀書人!天啊啊啊,小顧你怎麼這麼黃??”
顧存山做無辜樣:“誰先開的頭啊?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太沒王法了吧?”
喬安:“!!!我就是王法!!”
顧存山一笑:“行吧,喬大人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