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存山加快步子,摸摸喬安的手,有些涼:“等多久了?冷不冷?”
喬安搖搖頭,被他牽着往屋裡走:“這都四月了,白天還熱的荒呢,晚上涼快得正正好。”
顧存山捏了下喬安的鼻子:“你這話說給姑姑聽,看她信不信。”
喬安晃着他的手撒嬌:“哎呀呀,我在家裡待得都快長蘑菇了,顧存山,你最好啦,我還特意出來接你呢,你可不能和姑姑告狀。”
堂屋桌上坐着茶爐子,顧存山倒了兩碗熱茶,喬安一碗他一碗,喝下去嘴裡有甜滋滋的味兒。
喬安咕嘟嘟喝了半碗,白皙的手捧着碗,指尖是漂亮的粉:“今個兒有賣貨郎路過,你猜我買了啥?”
顧存山配合道:“帕子、花線、發帶還是蜜棗?好難猜啊。”
喬安起身噔噔瞪掀開草簾子到竈房去,不一會兒抱着個巴掌大的陶罐,像顆小炮彈似砸到顧存山懷裡,半窩在對方懷裡,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他張開五指晃着手腕營造出布靈布靈的效果,嘴上自動配音:“锵锵!是蜂蜜哦。”
這可難得,雖說有采蜂人這個行當,但大多蜂蜜都是直接供給鎮上大戶的,很少見在市面流通。
喬安掀開油紙,不知從哪變出了個勺,舀了一勺直接送進顧存山嘴裡。
先是沖腦殼的甜,甜到後頭舌根有些發苦,顧存山猛喝兩大碗茶,才沖下去膩人的蜜味。
一擡眼,就見喬安在壞笑,他伸手碾着喬安細膩的後頸,時緩時重,垂着眸眼底映出對方的可愛模樣,低沉的聲音好聽極了。
“又拿我作怪,安安你說說,我怎麼這麼好欺負?嗯?”
喬安把陶罐推遠了些,雙手扒拉着顧存山胸膛,向上環住對方脖子,甜甜的語調拖着尾巴尖的勾子,真像小動物一樣蹭着人讨乖:“哥哥又不會生氣,我這不是想讓你嘗嘗嘛,當時我一口下去也齁住了嗓子,咱倆誰跟誰,怎麼能讓你少了這個體驗?”
說着還眨眨眼,水亮的眸子裡沒藏好幸災樂禍的得意,被顧存山一逮逮個正着。
喬安揮着爪子,要從顧存山身上下來,被人摸着背親着舔着輕易順了毛,正迷糊着呢驟感失重,忍不住小小驚呼一聲,抓緊顧存山的領子,埋首窩在對方頸側,溫熱的吐息惹得顧存山不自覺繃緊脊背,下腹起了團燥意,連帶着動作都急切許多,一把扛着人回了卧房。
喬安頓感一陣天旋地轉,摔在軟和的被窩裡還沒反應過來,如春雨般連綿密集的吻鋪天蓋地便落了下來,白嫩的掌心被迫向上攤開,任由顧存山修長有力的五指.插.入,被粗糙的繭子磨着指腹,窸窣的癢意不斷,喬安難耐哼唧兩聲。
顧存山動作一頓,更加興奮和激動,吮吸啃咬樣樣皆來,啧啧水聲暧昧叢生,喬安跟不上節奏,沒兩下氣息就亂得不行。顧存山察覺到,空着的那隻手托着喬安後腦勺,像草原上威武的雄獅低頭為伴侶舔毛,一下一下引導這喬安跟随上,掌控他。
喬安漸漸得了滋味,迎合仰起脖子,瑩白如玉的脖頸蹭過顧存山滾動碩大的喉結,沾染上侵略感滿滿的霸道氣息,衣衫半解露出片片晃眼的胸膛,腳腕被抓着拽着,小腿緊繃着,被迫曲了腿彎,朝人擺出一副門戶大開的模樣。
顧存山哪是什麼正人君子,手上觸感溫潤如玉,叫人心癢難耐,于是便掀開面皮上的溫柔,露出底下滿滿的占有欲。
叫喬安一聲曲調九轉十八彎,或是到半途突然啞了聲,漂亮的眸子失了神,零星光點四散,床單上多了幾道褶皺。
床鋪嘎吱嘎吱作響,卧房裡盡是令人耳紅心熱的不正經,伴着隐隐啜泣,春光潋滟,如雷作鼓的呼吸聲一高一低,一上一下糾纏着。
緊要關頭,喬安哼唧着扭過頭,累得不像話,說什麼都不肯再繼續。
湊着鼻尖去蹭顧存山的臉,輕輕“嗯”了一聲,擺足了撒嬌耍無賴的樣兒。
顧存山安撫地親親他,抽出兩指,捏了捏喬安鼻子,啞聲暗暗控訴:“真是個沒良心的。”
又放緩語調好哄歹哄,才換來懶惰小貓伸出爪子,勉勉強強配合了一下,胳膊箍緊喬安盈盈一握的細腰,牙尖抵着鎖骨噬咬,重重一閉眼,長舒一口氣。
喬安腦袋沉沉,困得不像話,隻聽着顧存山哄人的語調,沒一會兒就沉沉入了夢鄉。
顧存山大汗淋漓,喬安也不遑多讓,下床打了盆水,絞幹帕子把喬安伺候得舒舒服服,幹幹爽爽。
沒忍住親了兩口這麼香軟的小甜糕,沒想到反應這麼大,隻好提了桶涼水,邊冷靜着邊低聲暗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