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涪陵:“你說。”
顧存山指了指屋裡:“藥太苦,我家安安總是不樂意喝,有沒有什麼法子?”
葉涪陵想了想:“可是剛剛給你熬藥我已經放了很多甘草進去啦,這樣還苦嗎?…不然搓成藥丸子如何,效用比湯藥差些,要多吃幾次,且要多加五十文,再等上半個時辰。”
顧存山點點頭:“不妨事,麻煩你了。這藥丸子大不大,生吃嗎?”
葉涪陵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也就小拇指加蓋那麼大,和水一吞就下去了,我再用糯米粉給你裹一層,保管嘗不出苦味就下了肚。一次三粒,早晚各一次。”
顧存山答應了聲表示知道,葉涪陵探頭朝鍋裡看了眼,拽拽顧存山的袖子:“好了,最後要我來把關,小顧哥你去旁邊待着吧。”
顧存山從翻炒工變成燒火工,葉涪陵徒手上去抓把鍋裡的草藥葉,又迅速抖落開,“熄火。”
磚塊堵住竈口,葉涪陵刷刷幾下把草藥裝進布袋,踩着凳子挂在曬衣繩上,等散了熱再歸整到藥匣裡去。打了個哈欠,拆開先前打包好的藥材,搗碎成粉過篩加水,揉搓成丸,過一道蒸氣,冷涼風幹,隻先用了兩包藥,夠一天的劑量。
葉涪陵将藥丸裝盒,遞給顧存山:“喏,先吃着,明個兒傍晚之前,我會把藥丸全做好送過去。”
顧存山道謝,診費加藥材,一共花費二百三十文,看病費錢,可見一斑。
回去時怕喬安受涼,改背為抱,厚衣裳一件裹着一件蓋頭,喬大花落後幾步,謝了葉涪陵才追上來,跑前頭開了屋門鎖,讓顧存山一路暢通無助直接把喬安送回床上。
桌上的晚飯全都涼了,起了層油膜。喬大花把菜往鍋裡重新倒騰了遍,顧存山簡單吃了兩口,洗漱完躺在床上,握着喬安的手淺眠。夜裡起身,伸手去探,後幾次感受到黏膩,曉得喬安出了汗,聽着呼吸也暢通許多,才撤掉一床被子,安心躺了回去。
往常喬安睡覺不老實,不是把頭蹭過來埋在他胸口,就是霸道像八爪魚一樣纏着人,現在閉着眼,周遭安靜的很,總感覺少了什麼。期間喬安抖了兩下,顧存山伸長胳膊把人撈在懷裡,輕輕拍着背低聲細語哄着,一直到天明。
次日大清早,喬安一睜眼,見到的便是顧存山眼下微帶青黑的睡顔,有種屑男人潦草的帥,讓他沒忍住偷偷對着下巴親了親。
察覺到旁邊的窸窣動靜,顧存山翻了個身,下意識去尋喬安,反被人握住了手,醒了過來,瞧見正趴在他身上,猛然放大的一張漂亮大臉蛋。
顧存山一愣,摸摸喬安的頭,嗓音帶着清晨的沙啞,慵懶的笑着,道了聲“早”。
喬安改掉跨坐的姿勢,顧存山坐起身來,先額頭抵額頭測了溫度,确定退燒了,兩手輕輕“啪”上喬安兩邊臉側,微微用力手指便陷在白嫩軟肉中,喬安被迫嘟嘴。
“幹什莫呀,哥哥?”
顧存山對着上去“啵”了一口,掐了喬安一把,“給個教訓。”
起身下床穿衣,喬安覺得渾身不得勁,要洗澡。顧存山毫不留情拒絕了他,喬安可憐巴巴眨着眼。
顧存山鐵面無私:“……”
轉頭背叛陣營,打了熱水沾濕布巾,替喬安擦擦。
喬安叭叭着小嘴,叽裡咕噜說這不舒服,感覺自己還是小髒貓,顧存山沒法,逮着人對着白肚皮一陣親親,身體力行證明不髒,還香香的。
喬安滿臉滄桑安詳躺下……行叭,顧存山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存山沒忍住笑了,捏捏喬安耳垂囑咐道:“哥哥要去私塾了,好好在家養病,姑姑會替我盯着你的。這次沒給你開湯藥,用的是藥丸子,要按時吃啊,我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喬安拖長腔調:“知道啦~”
顧存山又薅了他一通,才心滿意足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