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夏還記得他們的第一個吻,在沒有開空調的閣樓。
蟬鳴不絕于耳,閣樓的窗戶被打掃衛生的阿姨打開通風,隻關了紗窗。
司宸雙手撐在她身後,将她圍在自己懷裡,讓她幾乎動彈不得。
太近了,近到藍夏有些緊張,雙手抵着他的胸膛,不想讓他靠得自己太近。
但他的力氣向來大,藍夏推不動他。隻感覺此刻的他像是一隻獵豹,又或者是一隻雄獅、獵鷹。
總之不會是一隻溫順的哺乳動物。
閣樓的氣溫太高了,空氣中的高溫像是要把人烤化,就連呼吸也感到肺部被灼傷。
高溫讓人無法呼吸,而他的熱烈的吻讓人快要斷氣。
藍夏不停地往後仰,換來的是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與他貼得更緊。
毛孔微張,汗水交織,他的手掌帶着燙人的溫度。剛握上她的腰,她便扭着要躲。
吻她的時候,司宸不說話,像是在醞釀一場即将傾盆的暴風雨。
他更加急促地吻她,甚至用牙齒輕咬她,以此來聽她喉間溢出的聲音。
司宸猝不及防地就将她正面抱起,他成熟的寬大的手掌能輕松握住她的大腿,架在自己腰上。
藍夏害怕掉下去,隻能緊緊抱着他。
這間閣樓是家裡人專門給藍夏收拾出來,做為她的畫室的。但裡面同時也放了很多司理司宸的東西,後來司理讀大學,他的東西已經裝箱塵封。而司宸的東西和藍夏的東西,經常混雜在一起。
大人們尚且需要分辨一下,但是兩人心裡清清楚楚誰的到底是誰的,隻有司宸經常裝糊塗,借故拿藍夏的東西來用。
這裡有一張雙人沙發,天氣涼爽些的時候,藍夏會在這裡午睡。
司宸往沙發一坐,将她抱坐鎖在自己懷裡,吻追得緊,手遊得快,很快藍夏就捂着嘴想要阻止他作亂的手。
太熱了,都能嘗到皮膚是鹹的。
司宸給藍夏種下能被衣服遮擋的草莓,又強迫已經氣喘籲籲的藍夏也給自己種幾個。
……
藍夏手指綿軟無力,被人倒扣住,摁在枕頭上。
指縫之間,是司宸的手指,戒環和他的皮膚親密相接。
還是夏天,依舊很熱,盡管房裡開了空調,但她還是流下了汗水。
司宸還是強勢,還是不說話,吻她的時候急、狠、重。
藍夏明明該熟悉他的動作,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親密過,她總感覺已經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以前急,好像他還是溫柔的,他雖然不會回答她的要求,但會默默調整到她舒服的姿勢。
但這次,藍夏提過兩次意見,并沒有被面前急躁的腦袋所采納。
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很恐怖的刺激。
藍夏幾乎兜不住聲音,甚至酸軟得無力擡起手來捶打他。
司宸終于看見她哭了,回憶裡沒有看到妹妹哭,但現在,妹妹哭了。她就在這裡,和他的距離為負,肉眼可見的顫抖,眼睫毛上挂着他期望看見的細小的淚珠。
他一直知道她會生理性流淚。
絲滑的皮膚下,骨骼也清晰,司宸拽着她的腳踝向自己身後拉,猛地往前一送。
他要聽到她無法控制的令他心癢的聲音。
他得償所願。
房間裡拉着窗簾,屋子裡很昏暗,難以視物。但在這樣的環境裡待久了的人,會适應這個昏暗的光線,視力依舊很好。
藍夏能看到司宸繃着的臉,鼻尖隐隐反光的汗珠;她看到自己身前搖晃的雪山上覆着的掌上的青脈;也看到她和他到底有多緊密。
她終于潰不成軍,放任自流。
真正結束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力氣爬起來。
這場運動消耗了她所有的能量,肚子裡空空如也,餓得有些眼花。
整場下來都面無表情的男人在為她擦拭水漬。
後來,他拿着紙巾動作輕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痕。
“去洗澡吧。”
“不要洗。”藍夏有些賭氣,她都累癱了洗什麼洗。
“嗓子都啞了。”司宸用手背輕輕摩挲了兩下她的喉嚨處。
“關你什麼事。”
藍夏的聲音嘶啞中帶着點哭腔,她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相處模式好像回到了以前。司宸低沉而短促地笑了一下,起身扔掉紙巾,出了卧房的門。
不多時,他端着一杯水進來。
“喝水。”
“不喝。”
“那再來一次好了。”
藍夏轉過頭,滿眼是不可置信和怒火的交加,她輕咬着下唇,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三秒後,她還是撐着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
端着水杯的手在發抖。
司宸掌住她發抖的手,随着她的手一起送到她的唇邊。
一杯水被她喝光。
水杯被他随意擱置在床頭櫃上。他俯下身将她抱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
藍夏累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哼都懶得哼一句,随便他抱着自己走。
還好,是真的洗澡。
“家裡沒有零食,等會兒去超市給你買。”他替她擦洗的時候說。
“嗯。”藍夏回答得敷衍。
終于洗完,藍夏坐在浴室外的闆凳上慢吞吞穿衣。
吸食了她的精氣的司宸,動作敏捷,腳下生風,很快套上了幹淨的家居服,出門前對她說:“我先去給你做早餐,穿完衣服後趕緊出來,有什麼事要叫我。”
“嗯。”
藍夏換好衣服出來時,廚房已經飄來了陣陣煙火香氣。
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急迫,但她确實很着急,肚子已經叫過好幾聲。她就窩在沙發裡,将廚房的牆壁望眼欲穿。
門鈴就在這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