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告訴其他同僚了嗎?”
“說了。”
“他們什麼反應?”
“貝庫塔和德魯貝……因為他們很忙,所以壓根就顧不上考慮這件事,基拉古?他根本不在乎。因為我們都早就把巴利安界當作新的故土了,這答案沒那麼難得出。”
“呵呵呵……”梅拉格隻是笑。
在遺迹的中心祭壇,梅拉格找到了她過去作為巫觋時戴過的那頂金冠。
“要帶走嗎?”米紮艾爾問。
“不了,就放在這裡吧,于我而言,已是無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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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馬?”望着握着他胳膊的人,納修有些不安。
“遮住了……”看到那雙陰沉的紅眼睛,納修知道【 】的意識短暫地浮上了軀體表面。
“對不起……您的意思是……?”他習慣性縮了下脖子。
“抱歉,忘了他之前的胡話吧。”遊馬回答。
【 】喜歡盯着納修身上的那些疤痕看,這是納修隐約體會到的事實。
此刻是早上八點,天氣晴朗。納修走進廚房本來打算做點早餐吃,家裡沒其他人,在此之前似乎是因為知道納修的精神狀态不太好,刻意給他留出了一定的獨處空間。
在水面之下那對平靜的目光裡,納修體驗到了被扒光的羞辱感。【 】咀嚼着他的痛苦,沒有平等,隻有支配與征服。與之相反,遊馬的愛讓他産生了畏懼感,那是好的存在,但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是他可以——有資格得到的東西嗎?我可以被愛嗎?
“快烤糊了。”遊馬出聲提醒他。
個頭比納修矮了一頭的少年把剩餘的東西端上餐桌。一言不發地看着他手忙腳亂地處理快要烤糊了的培根。
對了,還得做遊馬的份,他想着。
早餐吃得沉悶極了。
遊馬沒有坐在他身旁的位置,而是挑了個對角線的位置坐下。
納修挪了位置。
這下有些不安的人則變成了遊馬。
狗在不遠處吧唧吧唧地吃着自己那份,它實際上沒有饑餓感和飽腹感的概念——在概念上它更接近無底深淵。吃東西也隻是為了品嘗味道。
“沒關系嗎?”遊馬問。
“……”
吃過早飯後,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納修習慣用毛毯把自己裹成一團,他靠在遊馬身上,昏昏欲睡,随時随地——下一秒就可能睡着。“天氣這麼好,還是别用來睡覺吧。”遊馬放輕聲音。“……嗯,那要做些什麼嗎?”納修回答。狗看見主人使了個眼色,于是飛奔上樓去房間裡叼了一本書過來。但在打開書,看清第一行文字的時候,遊馬不由自主地感慨鲨魚平時都在看些什麼啊,明明每一個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則是變成了天書。
不過看樣子現在的納修精神狀态變得好一些了。
遊馬聽見意識裡另一個他譏笑道:你難道是文盲嗎。
冒險家的回答很簡潔: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