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還是買這個比較合适吧?”觀月小鳥從貨架拿下了一包嬰兒用品。身後的軌道7走起路來已經是顫顫巍巍的了。天城家的機器人開始覺得購物狀态的女人是最可怕的存在,早知道不應該來找她幫自己挑選要買的東西(他已經快拿不動了)。不過,自那天的月球之行過後,軌道7卻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是怎麼回到地球的,而且自己身上之前過度磨損造成的損傷不知道被誰給修好了,全身上下和剛出廠的原配件沒有任何區别。軌道7自己清楚,這絕不是快鬥的手筆,但就算他壯着膽子問這件事,快鬥卻很反常地什麼都沒說,以沉默搪塞了過去。
而且,與其說是修好,這更像是被某位神明用奇迹般的偉力改寫了他身上的現實。
“如果九十九遊馬那家夥還在的話——”
軌道7的聲音忽然停住了,他發現小鳥正在用一種他無法看懂的悲傷眼神盯着他。
“遊馬……是不認識的人呢……”她喃喃自語。
對啊,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明明是不認識的人。
這下連軌道7自己也有些不明白了。
等到軌道7回家,他進門的時候,快鬥正躺在躺椅上睡着了,身上還蓋着一條毛毯,整個房間裡暖洋洋的。機器人抖了抖剛才回家路上身上落的雪花。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嬰兒好好地躺在嬰兒床裡,也睡着了。不過快鬥顯然是不太關心這孩子的情況,他把照顧小孩子這件事全交給了軌道7。甚至連起名這件事也是他當時出于省事的想法,用馬爾克斯的小說裡女主角的名字來稱呼這孩子,即謝爾娃·瑪利亞。
晚上八點,快鬥終于睡醒了。神代淩牙約他出來看九點半開始的夜場電影。
此時正值冬季,快鬥穿得厚了點,帽子手套圍脖全都安排上。
在電影院門口見到淩牙時,快鬥打了個哈欠,他覺得自己進電影院之後還是得睡過去。像是在把人生前十八年缺的睡眠給補回來。
因為是很久之前的老電影,所以全場隻有他們兩個人在。
看了沒幾分鐘,快鬥就開始打瞌睡,仰頭就要躺倒在椅背上睡過去,隻不過淩牙咔擦咔擦吃爆米花的聲音讓他難以入睡。
快鬥瞪向某個巴利安頭子:“你就非得吃那一口爆米花嗎。”
神代淩牙一臉無辜,然後又喝了一口可樂,故意發出非常響的聲音。
那副欠揍的表情讓快鬥有種想當場和他再決鬥一次的沖動,最後惱火至極的快鬥狠狠地踹了一腳淩牙的小腿。但巴利安人堅硬的身體構造反而讓踹人的快鬥表情僵了一秒。
“喏,不吃嗎?”
“你覺得我像是很有胃口的樣子嗎?”
“我說你也别睡了,再睡感覺都快要變傻了。我可是難得能忙裡偷閑出來看場電影。”
“和星光界和談共存的事情還沒處理幹淨呢?”
“啧,埃利法斯那個老古闆……當時現場差點吵起來,然後伊利斯那孩子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總而言之那叫一個混亂。哦,對了,謝爾娃還好嗎?”
“健康得跟朵枝繁葉茂的玫瑰,能有什麼問題。”
第一個願望,他們平息了正在星光界發生着的疫病。
第二個願望,他們讓幾個世界歸于和平,不再發生動亂。
第三個願望,希望所有追逐理想的善性之人終究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得償所願。
第四個願望,希望朋友們都能回歸到幸福的、平靜的生活裡。
第五個願望……
你們不打算給自己留下什麼嗎?
那時候,門裡傳出來的聲音如此詢問他們。
最後一個願望,我們想要“他”回來。
你們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