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墨拾君輕點個頭,扭頭向着周遭看去,用手指着跑過來的一個小年輕,“他就是這隻鳥的主人。”
“真的假的?”白雲歌用懷疑的眼神看過去,“你是不是在排除異己?”
墨拾君側身低着頭,在白雲歌的耳邊輕輕說:“因為他衣服上拉鍊的鋸齒,沒有一個是完整的,沒有一個。”
“哈哈哈……”白雲歌倒是被這句給逗笑了,她先是聳聳肩,一個箭步沖上前,沖那小年輕說:“這是你的玄鳳嗎?它剛才挂樹上了,可能受了點傷。”
“是的是的!”那位看起來25歲上下的小年輕看見白雲歌手上的紫色玄鳳,趕緊跑到跟前,忙不疊說:“謝謝謝謝謝謝!”
“不用謝。”白雲歌把手上的玄鳳遞給對方,“多大個事兒啊。”
紫色玄鳳整體看着沒什麼問題,隻是翅膀的地方有點掉飛羽,多少有礙觀瞻。
小年輕先是鄭重地接過這隻看起來早沒什麼事兒的玄鳳,擡眼看了白雲歌幾眼,“您看,要不我請你杯奶茶怎麼樣?”小年輕一手拿鳥一手掏出個手機,作勢要點外賣。
“不、不了吧……”白雲歌作勢擺手。
“那加個微信吧?”小年輕單手就把屏幕調到掃一掃頁面,“等小七的羽毛養好了,我給你發它的照片。”
“好啊!”白雲歌沒多想,心想有小鳥的照片可以看了,趕緊掏出手機就和對方加了微信。
本來就是在處理嬗變的中途在地面上打零工,她就算再喜歡毛茸茸的東西,也沒有時間和機會去養。
她輕瞥了一眼身邊看起來神在在的墨拾君,現在家裡是有隻鳥啦,但是看樣子并不是可以随時變身讓自己撫摸的樣子。
要是他會同意變成鳥的話,唉,白雲歌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還是多看點别人家毛茸茸的照片解解饞吧。
“喂想什麼呢,”墨拾君給白雲歌彈個腦崩,“那人都走遠了,還惦記呢?”
白雲歌撫了撫頭發,擡頭挑釁,“有毛茸茸的鳥可以看诶,怎麼了,難不成你每天晚上變身兩個小時讓我撸嗎?”
“……說什麼呢。”墨拾君扶額,“過來吃飯吧。”
今天快遞公司的午飯照例是米飯配了三個菜,蒜蓉菠菜、蝦仁黃瓜和香妃雞腿,另外再附送一個猕猴桃。
她本就是個可以根據場合随意變更儀态的主兒,再之前在地面逃家也有段時間,白雲歌沒什麼形象地坐在休閑椅上大快朵頤。
她這一盒飯快見底了,甫一側頭看着旁邊的墨拾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墨拾君夾菜時,筷子在他指尖微轉,不驕不躁,咀嚼時,吃菜時,雙唇輕碰,節奏均勻。
像極了她之前在地面玄界的大家族裡遇見的各種大小姐們。
對方這慢條斯理吃飯的勁兒頭,白雲歌隻能總結出一個結論——自己是真的餓了,他是真的不餓。
白雲歌吃了個八分飽,把飯盒放在一邊,對墨拾君說:“昨天的事情太多了,想起來還沒跟你解釋為什麼臨時到地面呢。”
她看着墨拾君吃飯的速率沒有變化,懷疑他沒有聽清,故而又重複了一遍。
這時候,墨拾君才似乎屈尊降貴一般,張開尊口,“你說。”
潛台詞,我聽。
“你這麼小心眼啊?”白雲歌惡人先告狀,和昨天在占星閣說着什麼落地就告訴他原委的樣子,簡直是兩幅面孔。
墨拾君看着白雲歌刻意做出倒打一耙的姿态,點頭抿嘴垂眸一氣呵成,“請講請講。”
然後白雲歌就把這事情大概的經過講了一遍。
在白雲歌他們一行人打完金嬗變的同一時間,占星閣全閣就已經測算出下一個嬗變的時間。
時間是一個月後。
按照正常處理事情的流程,怎麼也得是調(确)研(定)規(嬗)劃(變),制(提)定(升)方(實)案(力),開(抓)發(緊)實(鍛)現(煉),測(模)試(拟)運(戰)行(鬥),上(攻)線(克)執(嬗)行(變),和反(再)饋(接)優(再)化(厲),形成個自閉環。
可是人家嬗變是會卡BUG的,占星閣不能預測嬗變内的具體内容。嬗變會根據進入人員的人數多寡和實力,随機無序誕生不同的形式。
想臨時抱佛腳也沒有地方去。
那這一個月就變成了實打實的空窗期,白雲歌也是怕沃野城對婚約還有想法,所以趕緊溜之大吉。
墨拾君聽完這一串沒有立刻回話,白雲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喂喂,聽傻啦?”
墨拾君把吃完的飯盒歸攏到一邊,“不就是在固定時間才能刷新到随機BOSS嘛,了解了。”
之前他答應白雲歌的是在婚約解決前,和她一起對抗嬗變,現在看着小姑娘倒是把這事兒抛諸腦後了。
也好,畢竟他還記得自己在占星閣做夢時回憶起的片段。現下,就算是為了自己的記憶,在她身邊也是個上選。
隻盼着在她身邊能找到更多關于自己記憶的線索吧。
他隐約想起在出租屋時,白雲歌讓他看的他們占星閣的什麼秘籍,“……白家将佐命定之人以逆禍,同其命。”
占星閣閣主們的生命和天災一定有什麼關系。
按照常理推斷,最大的可能是此消彼長。
不過……
墨拾君回想起她在金嬗變内,多次的異常行為,她多次着急是因為什麼?
忽然,他的手機傳來“嗡嗡”的兩聲震動,這打斷了墨拾君的思考。
他點開手機,是公司配送的APP自動彈出提示。
幾乎同時,溫柔的機械女聲從手機裡傳來:
“您有新的加急訂單,請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