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空間扭曲重組如魔方般。
洞外的光照過于強烈,白雲歌下意識閉了閉眼。
洶湧的人聲橫沖直撞進耳内,像是浪潮中翻湧的泡沫。
幾秒後,白雲歌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燈紅酒綠的十字路口。
一條路較窄,另一條較寬,有塊寫着“酣夢華胥巷”的燈牌有節奏地閃着,生怕路人不給它眼色。
另一條路較寬,兩邊也有各色霓虹燈争先恐後地閃着光。
一輛電車呼嘯而過,猶如一把開刃的刀,從一棟建築物内呼嘯穿過。
似是裹挾着風,吹在路口,也吹亂了白雲歌的心。
這是哪兒?!
她趕緊回頭,眼前的這副景象總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從某家小酒館走出來,而不是從礦洞裡出來。
可是身後隻有跟上來的兩人。
洞也沒了,山也沒了……
很顯然他們三個是被傳送到某個位置了。
看着他倆同樣露出些詫異的神情,不知怎的卻隐秘地放下心來。
要是自己隻身闖嬗變,可能……還真搞不來。
解千憂看着眼前着景象,率先發聲,“這難道是幻境?”
白雲歌聽到他的問題後,擡手用力錘了下對方的肩膀。
“诶呦疼疼疼!”解千憂佯裝埋怨,“不是,姐,就算是幻境你打我也沒用吧!”
“至少證明不是我一個人的夢境。”白雲歌沒搭理這茬,看向墨拾君。
“是不是幻境不知道,”墨拾君把手機屏摁亮給他倆看,“手機完全沒信号,手機的指南針系統也完全失靈。”
他瞥了一眼,白雲歌手上戴着的是個電子小方塊,這個不能用,而解千憂倒是騷包氣質爆棚戴着個運動機械手表。
墨拾君擡手,“手表。”
“9點04分。”解千憂還自以為頗為體貼的反轉手臂,把表面展示給對方。
“……”墨拾君無語地看着解千憂,擡起的手指往回勾,“我說的是把手表給我。”
“……哦。”解千憂一邊解下表帶一邊遞給對方,“多說幾個字要你命嘛。”
墨拾君接過手表,甚至還頗為“體貼”的“嗯”了一聲。
看着墨拾君把手表平放在手心,然後對着調整着角度,白雲歌“诶~”一聲跳到跟前,“‘時數折半對太陽,12所指是北方’,對不對?”
“對一半。”墨拾君瞥了一眼解千憂:朽木不可雕也。
“您的靈犀通心決是不是忘記關了,我好像聽到你在挖苦我!”解千憂提出抗議。
“噓!”白雲歌壞心眼出聲,沖着解千憂來個wink,“大神在思考。”
墨拾君對着太陽看了幾眼手表,又看了看周遭的環境,卻并沒有露出半點了然的神情。
白雲歌狐疑道:“你剛才該不會是個假把式吧?”
可墨拾君隻是面色不虞地搖搖頭。
在另外兩人追問的神情下,他右手不停着指着周遭的什麼。
他指向一旁的環衛樹,“這街道兩邊樹的長勢告訴我面前是北方,”又指向旁邊一棟酒吧的牆角,“而這苔藓告訴我,我的右手邊是北方,”然後繼續變換方向,指着旁邊的花壇,“這是菊科麻花頭,刀刃似的葉片以南北方向排列,那麼北邊在我的左手方向。”
“那……手表呢?”白雲歌問道。
另外二人不自覺地看向了挂在天上的太陽。
“很遺憾,剛才用手表測量,北方在咱們的背後方向。”
*
這不是個符合常識的世界。
墨拾君環抱雙臂靠牆思考,手指有規律地敲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