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解千憂就和其餘兩人一起蹲在角落裡,複述着他剛才讓蒲公英種子探聽到的消息。
原來這地方的礦是最近才剛發現并報批後允許開采的。鑽探隊伍前一陣剛發現了确切的位置。員工的營地也在附近,應聘的員工也多是當地人。
昨天下午探測機器并沒有檢測到山體移動,不知怎的發生了塌方。
剛救援隊已經經過了細緻的分析,大體結論是:不間斷鑽山大概5天左右。
運氣好的話,能找到被困的11人。
運氣不好的話,能找到被困的11具屍體
運氣好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一。
救援隊的探頭已經開始再次工作,巨大的機器噪聲響徹礦場。
“這……”白雲歌有點着急地問:“那這到底現在什麼進度了?”
不怪她着急,二叔曾和她說,第一個嬗變如果不在3天内解決,她的身體會出現更大的問題。
到時候可不是流流鼻血這種小問題。
她可不敢和救援隊賭運氣。
當然這事兒她沒和墨拾君托底。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知道她現在生命受制于什麼已經很是失策。
别管他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幸好他現在看起來也是沒什麼能力的樣子。
讓他再知道點自己身體情況的細節,是肯定不行的。
嬗變就隐藏在這場塌方的後面,如果塌方不解,他們就很難往目的地方向繼續前進。
她從背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找了一塊平地兒,就地把水倒了下去。
勉強是面能看東西的鏡面。
“水鏡昭彰。”
頓時,那攤水頓時泛起了一陣漣漪。
“怎麼這麼不清楚?”白雲歌看着水裡的場景,模糊不清。
隻能看到似乎有個長條的東西再往下鑽探。
太模糊了,怎麼岩層裡面的水分這麼少,沒辦法憑借水分來感知現場情況。
白雲歌繼續用力。
可是畫面也僅比之前清楚一點。
白雲歌指着水裡的畫面,“怎麼礦工們沒有逃到緊急安全區域内,又向着裡面跑了?”
“是啊……?”解千憂也滿臉問号。
“糟糕。”墨拾君看着水裡的畫面,語速變快,“他們開着工程車在礦道裡向出口和安全站逃離,誰知道前方也有共振感應也發生了坍塌,他們隻能又倒車返回,現在被堵在了中間的休息區。”
“……”
“……”
另外兩個人用疑惑的眼神一起看向焦急的墨拾君。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地面500多米,暫不知道是否有足夠的水和食物,空氣也是一大問題。而一般的救援步驟,肯定會先去事先規定的安全站開始……”
“也就是,也就是說……”白雲歌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氧氣獲取不足,眼前開始冒着小星星,她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身體一軟直接往水坑裡栽去。
可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去對抗這地心引力了。
眼前最後的畫面是,一隻大手突然出現,似是要托住自己的臉。
内心隻來得及說句“你小心點别弄花我的眉毛!”就已不省人事。
*
“她這是怎麼了?”解千憂看着在賓館床上一直昏睡的白雲歌。
“……”墨拾君仿佛沒有聽見解千憂的問題。
他伸出一隻手指頭戳了下白雲歌的臉。
她隻是發出了似乎夢呓被打斷的輕哼聲。
“你快說啊,剛才看你那麼着急找地方,現在怎麼倒是神叨叨起來。”
“她是因為用顯影術,沒有媒介硬要看清,造成的身體疲累。”墨拾君這才慢悠悠地回答:“估計睡一晚上就好了。”
他在心裡略微腹诽了下解千憂,因為他有所保留沒有用全力。
多半有點遷怒。
當然,他更怪自己,雖然不記得自己之前有什麼能力,但總感覺眼前這等小事,從前的自己一定可以單手解決。
“……?”解千憂的問号更多了。
墨拾君重重地歎了口氣,“她剛在礦場外圍使的那招你可知是怎麼回事兒?”
“哎呀,你怎麼和我那嚴厲的大哥一樣!”解千憂沖天翻了個白眼,“一天到晚問我‘你可知是怎麼回事兒?’我當然知道了,不就是通過水系統來進行觀測的嘛。”
解千憂吐個槽繼續說。
“你都提示到這份兒上我不可能猜不到吧!
她是通過水系統來進行觀測的。
隻要想看的地方和她之間沒有芥界阻隔,她便可以利用這大氣之間的無盡的水氣做為媒介,為她傳遞實時的信息……”
“但是!墨拾君打斷他驕傲的推理,“如果水分不夠的話,她就會出現短暫的靈力過耗的症狀。”
可解千憂忽然皺起眉頭,“诶不對啊。”他把手指伸進旁邊的一杯水面,蘸了點水在桌面上畫了個五芒星。
水的蒸發速度适中,也并不是極端幹燥的環境。
他看着早已有所悟的墨拾君說:“你已經知道她為什麼會缺失媒介了?”
“一般來說,礦洞内部常年高溫和濕熱,不會缺失水分。但是這座山體的構成大部分都是石英岩和頁岩。這兩種岩石恰好都是含水量極低的岩石分類。”
“啊……”解千憂好好學生似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可還是不對。
墨拾君在腦海回顧着剛剛發生的種種。
她,到底是因為什麼,這麼着急?
他,有所顧慮的,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