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任尚書找您。”一位侍從對唐知昱說。
唐知昱跟着侍從來到馬車前,他喊了一聲任大人,馬車裡傳來任千鈞的聲音。
“小唐大人,上來吧!”
侍從本想攙着唐知昱上馬車的台階,唐知昱單手撩起下擺,說:“不用了,多謝。”
“不知任大人找我何事?”唐知昱問道。
任千鈞摸着胡子,淡淡地笑了,說:“有件舊事,我想小唐大人會想知道。”
唐知昱沒有說話,坐在一旁靜靜地觀察任千鈞,心裡有些緊張。
雖然他們已經共事了幾個月,但是,唐知昱絲毫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馬車停在了任府前,車夫喊道:“大人,到了。”
唐知昱率先下了馬車,又攙扶着任千鈞下台階。
下來後的任千鈞對唐知昱說:“你跟老夫來書房。”
任千鈞的書房裡的書自是不少,牆壁上懸挂着名家的墨寶,窗前擺放着一株君子蘭,開得正好。
任千鈞坐在太師椅上,伸手向一旁的椅子,說:“小唐大人請坐。”
唐知昱坐下後,管家端着兩杯茶,進了書房,随後他退出去,關上了書房的門。
唐知昱其實不喜任千鈞叫他小唐大人,因為他總能透過這個稱呼,感覺到他似乎知道自己隐藏的事情。
唐知昱詢問任千鈞:“不知道任大人,有什麼事要和下官說。”
任千鈞看着他的臉,滿臉的慈愛,慢悠悠地說:“小唐大人和我的一位故人像七八分,最終要的是他也姓唐。”
唐知昱不明白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知那位大人現在在何處?”
任千鈞歎了口氣,唐知昱見他想起那位唐大人就滿臉悲戚。
“他已經死了。”任千鈞繼續說,“老夫與他同年入朝為官,也同在工部,因老夫比他年長些,他就喚我任大哥。三皇子和四皇子為奪太子之位,兩黨争執不止。他為人剛正不阿,不避權貴,觸動他人利益,被陷害,家破人亡。”
唐知昱聽完這個故事,就知道任千鈞所說的唐大人就是他的父親。
既然任千鈞說出這件事,就證明他已經查到了些事。
“任大人,你到底想說什麼?”唐知昱擡眼看他。
任千鈞也不與他繞圈子,說:“記錄的卷軸是你拿走的吧?”
唐知昱沒有說話。
“你隻找到上半年的,沒有找到下半年的。下半年的在老夫這兒,老夫沒有足夠的證據去為唐老弟翻案,如今他的兒子回來了,還到了工部,這就是天意。這卷軸,我交給你。”
唐知昱見自己的真實身份被任千鈞查清楚,他問道:“您是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任千鈞笑着說:“你以為你的戶籍在甯州琉璃島上,就不會有人發現。那你就錯了,隻要想查,就一定能從蛛絲馬迹中查出來你身份的是假的。老夫從第一次見你,就派人去你那裡查了。老夫還查到你們那邊的縣令無為,手裡也有不少的證據,查你身份的事,他會保密的,不然死的就是他。”說着,他的眼裡露出了狠戾。
說完,任千鈞起身走到一副秋菊圖前,拿下了畫卷,露出了一個暗門,他打開暗門,從裡面拿出一卷軸。
唐知昱從任千鈞的手中接過卷軸,展開一看,确實是下半年的記錄。
唐知昱看後很是激動,說:“多謝任大人。”
任千鈞欣慰地笑着說:“老夫猜測你看上半年的記錄,并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你再看看這下半年的,自然會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唐知昱帶着卷軸快步離開任府。
後院荷花滿塘,風一吹,搖曳生姿。李晏禮和王妃吳谷雪站在涼亭裡正在喂池塘裡的金魚,他身邊的侍衛藏風來到李晏禮的身邊,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
吳谷雪見他有事,便先他開口,說:“殿下先去忙吧!”
“谷雪,我先去忙了。”李晏禮帶着藏風離開了涼亭。
“八年前失竊了賬本,如今工部的記錄也相繼丢失,查到是誰幹的了嗎?”李晏禮怒氣沖沖地問道,攥緊了拳頭。
“暫時還未查明。”藏風低頭回答道。
李晏禮心裡窩着一股火,此刻全都爆發了。“趕快去查,如果查不清楚是誰,讓他們提頭來見。”
“是。”藏風繼續說,“殿下,派去甯州的探子回來了,唐知昱的身份并無異常。”
李晏禮聽到這個消息後,瞬間輕松了許多,說:“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李晏禮站在燭火架前,看着跳躍的火苗,手掌在火上撫過,想起了八年前的事。
李晏禮當時很敬佩唐昊,因為他的身上一股浩然正氣,想着如果他能成為皇帝,那唐昊一定會是他最器重的大臣。但是他的浩然正氣阻礙了他奔向皇權,那他就必須得死。
而李晏潛那邊也得到了工部記錄卷軸丢失的事情,他吩咐侍衛濟明先不要輕舉妄動,等到他們找到卷軸,坐享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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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瑩和趙佳璟成親的那一天,琉璃島上的天氣很好,天朗氣清,陽光明媚,藍天一望無際,與海水相接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