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鐘左右,張燎出現在居酒屋的門口,他撩起那層布簾,走進去,環顧一周看到坐在角落的餘織正朝自己揮手示意,他快步走過去脫下外套并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慶功宴就隻有你跟我?”他問道。
“慶功宴?”她想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哦,你說那個約定啊,那個慶功宴怕是一時之間無法開席了。”她說着招呼服務員過來要了幾瓶燒酒。
他從她言語間察覺到發生了事情,便問道:“事情發展不順利嗎?不過這應該難不倒你呀。”
“那自然對我餘織來說是小事一件,”她從來都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不過,有時候事情變得不那麼簡單後,人的無力感就會跑出來,然後一個勁兒的越變越大。真是讓人受不了!”
她難得這麼直接大聲的抱怨起來,期間還不忘喝幾杯酒。她看着不怎麼動酒杯的張燎,有些不滿的說:“你不喝酒跑來看着我喝?”
張燎趕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餘織又給他把酒杯裝滿,道:“喂,你覺得一個人真的能夠感受到另一個人的痛苦嗎?”
這個問題張燎也不知道,但他坦率的說了自己的想法:“這很難說。要百分百産生相同的感受是不可能的,但如果那個人對他而言很重要的話,既使不能産生一樣的感受,卻也不能說痛苦的程度不如他吧。”
餘織想了想,覺得很在理:“也對,我感到羞愧啊。”
“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羞愧的,答案因人而異。”
“我不是指這個。”她夾了一口小菜放進嘴裡,咀嚼後吞下去,說道:“我是說,作為朋友,很慚愧。”
“我的朋友遇到事情,我不能幫上忙,但是我卻一直在安慰和勸撫,還覺得自己因為擔心對方而心力交瘁,其實呢,我壓根就是因為自己的無力感在難過,而不是真心為朋友擔憂。我也是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挺自私,自以為很懂他,便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的感受跟對方一樣了。”她終于明白自己的無力感是怎麼産生的了,她有些感謝的看了一眼張燎,說道:“我還真是自負和愚蠢。感謝你讓我意識到這點,今天這酒沒白請你!”
她說着想張燎敬了一杯酒。
張燎聽着她說的話,直覺認為她口中的“他”是林天穆,便直接提出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