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官，眼中隻看到不停湧動翻滾的紅色。浸在水中身體也絲毫沒有感受寒冷反而體溫快速升溫，心髒跳動的節奏也似乎開始變得震耳。此時此刻，這個莫名其妙闖入自己生活，總是莫名其妙的人，他的臉離自己的距離那麼近。林天穆努力調節自己的瞳孔角度，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隻有撲面的呼吸和對方胸口傳來同樣的跳動。

林天穆思緒停頓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在這裡。但他十分确定的是，自己必須有所反應。他并沒有像之前那般前列的掙紮，而隻是輕輕地推開了張燎。

“你在做什麼？”他說，語氣裡有種比溪水還冷的情緒。

張燎愣住了，他緩緩坐起來，放開了護住放在林天穆頭上的手。

兩人坐在水裡，好像都在不知道說什麼。其實，相比之下張燎更加不知所措。他低着頭，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林天穆知道要結束這荒唐的一切，自己要理性處理，他冷靜的站起來，走向岸邊彎腰提起自己的鞋子。

“這原來就是你所說的啊，難怪難以忘懷呢。”他沒有回頭，隻冷冷的說了一句。

張燎其實連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在他印象中，自己對他一直是兄弟情義般，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一時之間，他似乎也無話可說。

林天穆感覺到對方不想開口說什麼，就有點莫名起火，好歹要給一個解釋吧！

他說：“既然沒所謂，就趕緊回去吧。今天的事，算了。隻是請張先生今後别再有這種奇怪的行為了。畢竟，我沒有義務接受你莫名其妙的‘入侵’我的生活。”

說着，就自顧自的朝小路走去。

張燎急忙站起來，追過去，他從後面拉住林天穆的手，說道：“什麼算了！我都還沒有開口！”

林天穆面無表情的轉過身說：“沒什麼好說的吧。”

他看了一樣張燎，餘光瞥到他的手在流血。不過看樣子張燎并沒有注意到。

從他的樣子，林天穆知道他應該還在想該說些什麼吧。

果然，張燎看着他的眼睛說：“你這個人！明明就是你闖進我的生活，還一副被侵犯了的樣子......明明，我還沒有準備，你就又奇怪的闖了進來！現在卻說什麼然我不要闖進你的生活，少他媽在那裡自作主張了！”

張燎說着說着，聲音漸漸地沉下去：“突然消失了那麼多年，又突然出現......要不說一聲......”

看見他這種模樣，林天穆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他又真的是不知其所雲，最後，他隻好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的手在流血。”

張燎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手臂上有道口子。

“你不快點處理一下，待會兒會很不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