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燎不知道,此時的林天穆内心也是十分的疑惑,他那麼直接的把後背露出來證明自己沒有什麼傷疤和文身,表面看來波瀾不驚,而他的心裡早已是波濤洶湧。他慢慢走下樓,心裡疑惑為什麼這個自己才第一次見面的人會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
沒錯!林天穆的右肩處以前的确有一處被文身隐藏的傷疤,但是他在到達日本後的第二年就用家裡留給自己和自己平時打工的錢去美容醫院做了去除疤痕的手術。至于紋身他的确是有用一次性紋身貼去遮擋那塊疤痕的習慣。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對那道疤有種說不出的厭惡的感覺,自從做手術後,回複得很好,幾乎沒有人會看出來那塊光潔的皮膚以前是多麼醜陋。他自己也是打算忘記,就當從來沒有這回事兒。
“诶!你什麼時候下來的?”餘織察覺到大廳有人時,走過來卻看見林天穆坐在沙發上發呆。
“有一會兒了。”他停止了自己的思考,從過去的回憶中回到現實。
“他沒跟你一塊兒?”
“為什麼要和他一塊兒?”
被這麼一問,餘織一時語塞,但她認為這是因為他一向不擅長跟不熟悉的人打交道才會很自然的這麼回答。
她說:“那是買你畫的人,你多少也要招呼對方一下吧!不要讓人家覺得被冷落了。”
還用招呼?這種人以後也不用打交道了。林天穆心裡說道。但他表面上什麼也沒有說。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餘織做好晚餐叫張燎,他才慢慢地從樓上下來。他的神情跟剛來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他已經命令的自己的心聽從理智的控制,裝作之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跟另外兩人交流。
進餐間,餘織跟張燎聊着各種各樣的話題,她總從決定跟對方打交道後覺得這樣的人很不錯就把他當作親密無間的朋友了。
一旁的林天穆一直默默地吃着沙拉喝着紅酒,聽着兩人的談話,他沒有感興趣的地方也就沒參與進去,隻是偶爾對餘織的話表示出一點反應。
時間就這麼過的很快,就在晚餐快結束的時候,餘織突然不知怎麼的提到了張燎尋找好友的事。
“我說,你哪位密友的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人找到了嗎?”
張燎有點意外對方會提到這個話題,他一邊優雅的進餐,一邊說:“沒什麼進展,畢竟世界這麼大,要找一個人沒那麼容易。”
“你别灰心,好歹他應該就在中國或者日本,找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說,我早就把你當朋友了,不要跟我客氣。”
“謝謝。”
“哦!張先生在找人嗎?”林天穆突然參與到話題中來,張燎和餘織都有些吃驚。
“嗯。他有個朋友去日本後不久跟他失去了聯系。說來挺巧,他跟我們一樣也是搞藝術的。”
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說不定我們見到過,天穆你有什麼印象嗎?”
“不知道。”林天穆冷冷的說。
“也對,你認識的人本來就挺少,我基本都認識。”
她轉過去對張燎說:“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訴我一些他的特征或者隻有你倆知道的事。我可以安排人在日本那邊試着打聽。他如果跟繪畫有關系,應該很快就可以打聽到。”
張燎看了一眼林天穆,對餘織說:“既然這樣,就麻煩你了。”
“我的朋友叫李林森,大學時代認識的,感情一直不錯。是個奇怪的人,至少在很多人眼中如此。他身上又塊被芍藥文身覆蓋的傷疤。”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林天穆,可對方并沒有什麼反應。他隻好繼續說道:“如果說‘吃草人’大概隻有他會知道,那是我私底下給他取的外号,因為他有見植物就吃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