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懷孕一個月的時候,我送走了我的貓。
那隻陪伴了我多年的小家夥,被我送到了對面的家裡給鐘書照顧。
鐘書雖然不悅地冷着一張臉,接過貓籠時,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放心,我會照顧好它的。”
我點點頭,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兩個月的時候,鄭昊為了方便照顧安琪,搬進了我們隔壁的房間。
他不知從哪些學的孕婦知識,每天早早起床,給原本不愛吃早餐的安琪準備營養早餐,還堅持要接送安琪上下班。
安琪出現孕吐反應的時候,鄭昊總是耐心地陪在她身邊,遞水、遞毛巾,甚至學會了煮一些止吐的湯。
三個月的時候,安琪和鄭昊一起去醫院建檔,拿回了孩子的人生第一張照片,他們成為了正式的準爸爸準媽媽。
四個月的時候,安琪的肚子開始微微隆起,鄭昊總是寸步不離地跟着她,生怕她有什麼閃失。
我和鐘書偶爾會幫忙做一些家務,但更多時候,我們隻是默默地看着他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
五個月的時候,安琪辭職了。
辭職那天,她坐在沙發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輕聲說:“以後就要靠你養我了。”
鄭昊笑着點頭,而我卻有些恍惚。
曾經那個獨立、堅強的安琪,正在慢慢變成一個柔軟的母親。
六個月的時候,安琪剪掉了她的長發。
那天晚上,我幫她洗完頭後吹幹,手指輕輕揉搓着她的短發,還是有點不習慣。
我低頭吻了一下她發絲,“我喜歡你的長頭發。”
她微微一頓,随後笑着問我:“現在不好看了吧?”
我搖搖頭,輕聲說:“沒有,你一直都很美。”
她笑了笑,眼裡帶着一絲疲憊。
我想起了我們初中那時的初見。
那時的她,長發飄飄,明豔大方,像一朵盛開的花。
忍不住低聲說:“中學那時候你就很美。”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我站在她身後,手指輕輕揉搓着她的穴位,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甯靜。
突然,她輕輕“哎呦”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肚子上。
“怎麼了?”我立刻緊張起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湊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