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靠着門闆喘氣。周圍都冒着熱氣，是屬于謝南舟身上的味道，一點香味以及被覆蓋的煙味格外明顯。

那個吻讓他一直沒法回過神來。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不太敢問，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或者說，那個吻讓他沒辦法深入思考下去。

房間裡一片昏暗，他看不清謝南舟臉上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的眼神是什麼樣子的。江逾白細微地扣着門闆，盯着自己的腳尖看得出神。

謝南舟的手還在他腰上。室内開着暖氣，他穿的衣服很少，謝南舟手上灼熱的溫度仿佛要把他燙傷一樣。

他不自在地動了一下，整個人被圈在謝南舟懷裡。

好羞恥、好讓人臉紅心跳。

“别亂動。”謝南舟的嗓音低啞，帶着吃幹抹淨後的慵懶，他盯着縮成鹌鹑樣的江逾白，手不自覺在他腰上輕輕捏了捏。

他正準備擡手去摁牆上的燈開關，剛伸出去的手就被江逾白抓住了手腕。

“學、學長。”江逾白有點不好意思開口，“能别開燈那麼快嗎？”

謝南舟笑了一下，扣住江逾白的手腕，伸手去扣他的手指，和他指尖相扣。江逾白縮了一下，沒能成功，被他摁在門闆上動彈不得。

他被迫和謝南舟接吻，又被迫和謝南舟十指相扣。

雖然他自己也樂在其中。

這一切實在是太奇妙了，奇妙得讓他沒辦法在那一瞬間回過神來，甚至覺得這隻是一場夢。

“這是在害羞？”謝南舟悅耳的聲音響起來，帶着一點點的笑意，“怕什麼？”

“我、我想不通。”江逾白有些心慌，還有點害怕，明明這一切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可他還是覺得不夠真實。

“哪裡想不通？”謝南舟擡起搭在他腰上的手，轉去掐他的下巴，把他的頭擡起來，不讓他躲避自己的視線。

即使是在昏暗的房間裡，江逾白還是不敢和他對視。但他争不過謝南舟，剛剛的吻好像讓他失了所有力氣一般，隻能任人擺布。

“看着我，跟我說。”謝南舟的聲音仿佛帶着一點蠱惑人心的毒藥，“哪裡想不通？”

江逾白張了張嘴，下意識想低頭。又被謝南舟掐着下巴擡起來。他不得不和謝南舟對視上。

“是想不通我為什麼會跟你接吻？”謝南舟說：“還是想不通我為什麼要跟你牽手？”

江逾白視線亂飄，“都想不通。”

“啪”的一聲，謝南舟不等他拒絕，摁了開關。房間裡瞬間亮堂起來。江逾白瞬間想轉身躲避，但謝南舟好像提前預知了一樣，把他緊緊禁锢在懷裡。

“學長……你放過我吧。”江逾白求饒似的開口，聲音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脅。

但謝南舟偏不，非要逗他。

“耳朵好紅。”謝南舟擡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盯着他的臉看，像是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一般，“嗯，臉也好紅。”

被他這麼一說，江逾白的臉更紅了。他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順便把自己埋了算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逃，奈何謝南舟把他禁锢着，讓他無處可逃。他隻能默默和謝南舟對視上，然後又無措的逃避他灼熱的視線。

這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不應該這樣的。

謝南舟掐着他的下巴，湊上去在他紅腫的唇瓣上又親了一下，問：“要自己想還是要我說？”

他給了江逾白做選擇的機會。不管是什麼結果，他和江逾白都能接受。

“我們……”江逾白有些嗫嚅，“要、要談戀愛嗎？”

謝南舟看着他，“你想嗎？”

江逾白望着他，難得沒有躲開這一次的視線。那張绯紅的臉落在謝南舟眼裡，覺得格外的可愛。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謝南舟又道：“算了。”

“為什麼？”江逾白連忙道，生怕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敢開口而錯過這次的機會。

但他好像一直沒問過謝南舟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感情。

謝南舟湊過去和他耳鬓厮磨，蹭蹭他的臉頰，道：“我來追你。”

江逾白瞪圓了眼，猛地擡頭，卻不小心撞到了謝南舟的下巴，疼痛讓兩個人都悶聲一聲。

“抱歉，學長。”江逾白連忙為自己的失誤說抱歉。他真的感覺自己在謝南舟面前醜态百出，丢盡了臉面。

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江逾白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沒開口。謝南舟就揉着被他撞疼的下巴推搡着他往前走，“先去接電話，有什麼問題待會兒再說。”

還沒問出口的話隻能先擱置。江逾白摸到手機，看見是自家媽咪打過來的電話，于是也沒耽擱，直接接了起來。

等電話挂掉之後，江逾白才擡頭去看謝南舟，道：“我媽說讓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學長，你……”

“走啊。”謝南舟沒什麼意見，“外面雨小了很多，倒是可以過去看看。”

江逾白捏緊手機，應聲：“好。”

謝南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道：“想問什麼，待會兒再問。現在你要先下去陪阿姨。”

“你不去嗎？”江逾白又扣了扣手指。

謝南舟有時候覺得，逗江逾白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看着他臉上各種藏不住的表情，以及那些局促不安的小動作。都能讓他覺得很好玩。特别是臉紅的時候，瞬間變得可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