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京都開始變冷了。
江逾白正在收拾東西出門,今天算是他開始大冒險的第一天,也就是他要開始追謝南舟的一天。
這天早上他沒什麼課,唯一的專業課是最後一節。之前他看過謝南舟的課表,知道謝南舟今天有課,還不少。
早八的時候他就爬起來,顔卿昨天晚上還特意幫忙挑選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兩個人昨天晚上在鏡子面前比對了一個晚上終于挑出一套雙方都覺得很帥的衣服。
臨出門的時候江逾白還套了一條圍巾。
他起得早,走得也靜悄悄的,顔卿甚至沒被他吵醒。
江逾白今天的計劃就是陪謝南舟上課,然後給學長帶早餐。早餐店是二食堂的,謝南舟挺喜歡在這邊吃飯,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挑的東西了。
江逾白買了個包子和一杯濃豆漿,自己倒是随便吃了一點。大一的時候他經常偷偷假裝是他們專業的學生混進去上課,也知道謝南舟如果上早八也是不會起來吃早飯的。
大一的那一年,他幾乎摸清楚了不少謝南舟的習慣。
新的一學年,新的課表。
這一次的江逾白終于不用到處去打聽謝南舟的課表了,他自己有本人發的課表,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謝南舟身邊一起聽課。
他到的時候,教室還沒什麼人。這是謝南舟的專業課,大三的專業課不算是很多,專業知識普及也不如大一大二的時候了。
經過一年的經驗,江逾白也摸清了謝南舟比較喜歡坐的位置,他提前坐在教室裡,用書本和包連續占了兩個位置,還有一個自然是林書源的。
等一切都弄好之後,江逾白這才摸出自己的草稿本開始畫畫。
謝南舟和林書源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經常坐的位置上面好像多了一個人。林書源正要和身邊的人吐槽呢,一扭頭就看見謝南舟臉上的笑意。
這不禁讓林書源有些懷疑了。
以前謝南舟上早八有那麼開心過嗎?
還沒來得及問話呢,謝南舟就越過他往位置走去。林書源這才看清楚位置上坐着的人好像有點像某個人日思夜想的學弟。
就說怎麼會有人上早八笑嘻嘻的,原來是喜歡的人在啊。
“怎麼過來了?”謝南舟上前,把書放到桌子上,很自然地拉開椅子坐在他旁邊,“早餐也是給我的?”
江逾白的圍巾還圍在脖子上,遮住他大半張臉,側頭看人的時候隻露出一雙眼睛和紅紅的鼻尖。
“你來啦?”江逾白揚起一抹笑,“都是給你帶的,你應該沒吃早餐吧?”
“謝謝。”謝南舟道了謝。
“學弟,沒有我的份嗎?”林書源不适時地打斷二人的甜蜜。
江逾白望過去,很純真地眨眨眼,随後又搖搖頭,“抱歉,林哥,沒給你帶。”
林書源:......
謝南舟噗哧一下笑出聲,側頭去看林書源,“聽到沒有?沒有你的份。”
“啧。”林書源不甘心地摸了摸頭發,“真沒給我帶啊?太傷心了吧?為什麼隻偏愛老謝?”
江逾白笑了一下,“跟學長的一起呢,我都帶了。”
林書源立馬喜笑顔開,“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沒有我的份呢?”随後他朝謝南舟伸手,示意他把早餐交出來。
這會兒到謝南舟假裝不開心了,“怎麼辦呢?江江是追你還是追我啊?怎麼還要負責給你帶早餐?”
“竟然是追你,那自然還是要讨好一下我這個好兄弟才行吧?”林書源咬了一口肉包子,“你說是不是?江江學弟?”
殊不知,江逾白聽着二人的話,怎麼聽都覺得奇怪。明明這一場追求在他們眼裡就隻是遊戲那麼簡單而已,可為什麼好像他們都已經當真了一樣,明明當真的隻有他自己而已啊。
江逾白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回答他們兩個人的話。
見狀的謝南舟朝林書源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别繼續說下去了。畢竟有些話确實不可能直接捅開了說。
謝南舟自己還是心知肚明的,而且也一直擔心會因為這個事情會跟江逾白有一些隔閡什麼的。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感才消失不久,如果又來一個隔閡,那謝南舟真的要郁悶死了。
“江江學弟,林哥就開個玩笑,你别當真啊。”林書源接收到自己好友的信号,連忙開口:“我們兄弟之間總是這樣開玩笑就習慣了。其實我們心裡都知道的,你追老謝就是因為那個遊戲。”
江逾白笑了笑,“沒有當真。”
怎麼會沒有當真呢?
江逾白側頭去看向窗外,謝南舟的教室樓層不算很高,在三樓,往下看的時候還能看到光秃秃的樹頂,隻有一些符合秋天的植物依舊還在頑強生存着。
沒有任何對環境地域的抱怨。
這是他唯一能接觸謝南舟的機會,如果這兩個月裡依舊沒有一點成果的話,那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江逾白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樂觀的人,可每次遇到和謝南舟有關的事情都會變得悶悶不樂。他知道林書源時刻提醒着他,這隻是一場遊戲,讓他别太當真了。
大家也都隻是看個笑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