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卿攬上江逾白的肩膀,很自然地挑起他的下巴,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和江逾白對視。
這一動作讓江逾白愣了一下,連周圍一起玩遊戲的同學都有點懵。
謝南舟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随後垂着眸移開視線。他這一動作被林書源收入眼底。
“這傳聞是真的咯?”林書源問。
江逾白替顔卿擋酒,腦子暈乎乎的。反應都變得遲鈍起來,待他反應過來之後,才想起來要推開他。手剛觸到顔卿的肩膀,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當然……”顔卿停頓了一下。
随即他的餘光瞥向一旁的謝南舟,嘴角勾起一抹笑,“林哥可嘴下留情吧。咱們家江江可是心有所屬的,怎麼就傳我跟江江是一對呢?”
“到底是誰在造謠,我知道了非得去扒了他的皮不可。”
周圍安靜的人瞬間“咦”了一聲。
“哎喲,我就說嘛,顔哥天天跟我們待在一起,跟江同學在一起了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嘛。”
林書源看着一臉呆滞的江逾白,又看了看旁邊若無其事的顔卿,“這樣啊,網上都這麼傳,我也是差點就信了呢。”
“學長這就不知道了吧。”一旁的同學自來熟地搭上林書源的肩膀,笑道:“咱們顔哥跟江同學啊,可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倆的事,就沒有對方不知道的。”
“而且他倆連家都住隔壁。聽說母親還是好閨蜜呢。這友情從上一代傳到下一代,萬一真滋生愛情了呢?”
“啪”的一聲。
謝南舟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打斷了那人的話。
于是衆人視線都落在他身上。
林書源和陸皓互相對視了一眼。
“遊戲不玩了?”謝南舟出聲詢問,“不玩的話,那我回去了。”
這個時候如果說江逾白還不懂顔卿嘴上說送他的一個驚喜,他就真白費了和顔卿從小長大的關系了。
他手肘抵在膝蓋上,扶着額頭歎息一聲。
“玩玩玩。”一群人繼續起哄。
江逾白看了一眼顔卿,又湊過去和顔卿低聲說話,“你别玩太過火了,要是學長生氣了,你去哄啊?”
“放心吧。”
謝南舟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靠坐在沙發上,側頭淡淡瞥了一眼靠得極近的兩個人。他安靜地坐着,也不語,硬生生給他坐出了一張矜貴的氣質。
他怎麼心裡就那麼不是滋味呢?
“老謝包是吃醋的。”陸皓撞了撞林書源,也低聲開口。
酒桌上圍了一群人,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勾肩搭背地在唱歌。五音不全和系統音在包廂裡萦繞着。有些人低聲細語地說着悄悄話,别人全然聽不見。
酒桌上的遊戲還在繼續。
但桌子中心那個酒瓶子好像在跟江逾白作對一樣,五次有三次是他輸。
再一次那個酒瓶瓶口對着自己的時候,江逾白終于忍不住扭頭看向了顔卿。
顔卿攤了攤手,“真和我沒關系。”
江逾白咬牙切齒,“信你一次。”
“不過你這運氣是真背啊。”顔卿又扯着他發笑,被人瞪了一眼才收斂下來。
兩個人的互動在外人看來很是親密,剛剛顔卿所說的話仿佛是假的一般。
酒桌上除了道具、酒之外,還有一些花生瓜子之類的零嘴。
遊戲還在繼續。
江逾白垂着眸子剝了好幾個花生放在手心裡,随即側頭遞過去給謝南舟。
他喝了酒,臉頰上有些泛紅。眼神也有些迷離,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但他模樣倒是挺乖巧的,剝好的花生米在手心裡,眼神眨巴着去看謝南舟。
“給我的?”謝南舟問他。
江逾白點了一下頭,不語。
他模樣很乖,謝南舟盯着他迷離的雙眼看了一會兒,突然就勾起一抹笑。
見他沒有動作,江逾白伸出另一隻手去牽他的手腕,很霸道地把手心的花生米放進他手裡,随後又扭頭繼續剛剛的步驟。
謝南舟盯着自己手心的花生米,又去看江逾白的動作。
酒桌上的遊戲還在繼續,江逾白這會兒運氣看起來挺好的,酒瓶子一直沒轉到他那邊去。
江逾白剝了一手的花生,扭頭準備又想給謝南舟的時候。還在轉着的酒瓶突然停了下來,瓶口剛剛好對準了謝南舟。
然而當事人并沒有在意,隻是垂着眸子去接江逾白遞過來的花生米,“不能吃了,吃太多了會上火。”
這種炸過的東西吃了确實容易上火。
但江逾白似乎不太清醒,盯着他歪了一下腦袋。
他這個動作實在是可愛得緊。謝南舟沒忍住擡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咳咳。”不知道誰咳嗽了幾聲,謝南舟瞬間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