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啦。”顔卿笑眯眯地朝江逾白揮了揮手,也不等江逾白回話,扭頭就回宿舍去了。
黎梨見狀,也跑了。
江逾白腦子暈得不行,也沒管周圍怎麼樣,隻是抵着謝南舟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沒燒傻吧?”謝南舟把他扶起來,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額頭上的溫度很燙,估計是高燒。
“我背你過去。”謝南舟的手扶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他,“先别睡。”
江逾白勉勉強強睜開雙眼睨了他一眼。
謝南舟利落地背起他往醫務室走去。醫務室在B區,A區宿舍又離B區有點遠。
這一路謝南舟走得很穩。江逾白估計也是真的難受,眼皮很重,趴在謝南舟背上的時候一直在心裡強調讓自己别睡着。
但沒幾分鐘,他還是趴在背上閉着眼睡了過去。
許是發燒太過于難受,又或者是趴在謝南舟背上很有安全感,很舒服。讓他忍不住睡了過去。
背上的人的腦袋抵着他的肩膀,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謝南舟脖子間,讓他覺得有點癢癢的。
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到醫務室的時候,謝南舟喊了一聲醫務老師,然後跟着老師一起進了一間病房,把江逾白放上去。
京大的醫務室設施很好,還有單獨的病房供給學生們。
“應該是發高燒了。”謝南舟把人放到床上,跟醫務老師解釋着。
醫務老師點了點頭,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又繞出去給他拿了一根體溫計讓謝南舟幫忙量體溫。
體溫量好之後,醫務老師看了一眼。
是高燒。
“怎麼燒成這樣?不早點送過來?”醫務老師皺着眉頭,“先把人喊起來,我問幾個問題。”
謝南舟晃了晃江逾白,把人搖醒之後。江逾白迷迷糊糊地開口,聲音沙啞黏稠,“學長……”
“在醫務室。”謝南舟簡明扼要,“醫生問你幾個問題。”
江逾白又閉上了眼,緩慢點了點頭。
醫務老師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之後,又問他有沒有過敏的藥物,才去給他開藥。
“噢,高燒了,還要給他打個吊瓶。”醫務老師臨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待會兒我喊個人過來給他打吊瓶,你看着他點啊。”
謝南舟點了點頭。
江逾白出門的時候,顔卿怕他又着涼,給他套了一件厚衣服。這會兒躺在床上有點難受,撐着精神從床上撐起來要脫外套。
“我幫你。”謝南舟伸手拉開他的外套拉鍊,幫他把衣服脫下來,“躺一會兒,等一下醫生過來給你打吊瓶。”
江逾白嗓子難受,不想說話。聞言隻是點了點頭,很乖巧地躺下去。
“真乖。”謝南舟抿着唇笑了一下,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江逾白典型的遺傳了母親的江南美人的長相,生病的時候看起來乖得不行。謝南舟盯着他長長的睫毛看了一會兒,在思考為什麼有人的睫毛能長那麼長。
像是貼上去的一樣。
他見過黎梨化妝的時候,也是把假睫毛貼上去的,遠遠看去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湊近了看就能看出來是假的。
但江逾白的睫毛是真的很長,和那些貼上去的不太一樣,純天然的。
沒一會兒,醫生拿着東西進來給他打吊瓶。江逾白隻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謝南舟,很放心地閉上了眼。
手背上紮着針,江逾白動了動,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去看謝南舟,“學長。”
“嗯?”謝南舟掀起眸子看他。
“你在這兒守着我,會不會麻煩你?”江逾白說話的速度很慢,說的時候又停頓一會兒。
“不會。”謝南舟說完,起身出去。
江逾白盯着那個門看了一會兒,覺得謝南舟應該是覺得自己太多話了才會離開的。
他情緒有點低落,本就還在發着高燒。人一旦開始胡思亂想就沒辦法停下來。
可是他覺得自己也才說了一倆句話而已,應該也沒有很多話吧。
不一會兒,他就開始想南想北了。
謝南舟這時候端了一杯溫水進來,看見他盯着某一處發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啊?你不是走了嗎?”江逾白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走什麼?”謝南舟不明所以,随後應該是明白什麼,又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走了?去給你倒了一杯水,嗓子不是難受嗎?”
江逾白依舊愣愣地看着他。
謝南舟扶着他起身,“喝點溫水。”
江逾白伸手去端杯子,被謝南舟躲開了,“手還紮着針,就這樣喝。”
于是江逾白糾結了一會兒,就着謝南舟遞過來的水喝了半杯。
“學長,我要是女生,我指定喜歡你。”
不是女生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