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舟點了一下頭。
雨勢比江逾白來的時候還要大了一些,雨滴打落了一地的樹葉。
他找到了自己的傘,乖乖站在門口等謝南舟出來。
如江逾白所想,謝南舟确确實實沒帶傘。
他都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
起碼能和謝南舟一同複習,還能送謝南舟回寝室,雖然說這是順路。
雨天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兩個人并肩走着,從遠處看去。謝南舟比江逾白還要高出許多。
江逾白一手撐着傘,一手抱着書。
時不時用餘光瞥一眼謝南舟。
“下午有空嗎?”謝南舟忽然問他。
顔卿約了他下午去逛街給老王買飼料的。江逾白答應了他,總不能毀約。
于是說:“下午要出去一趟。”
謝南舟看了一眼霧蒙蒙的雨天,“下雨天出去?”
京大是開放式管理,校門刷個臉就可以出去了。但也會有晚上十一點半的門禁。
學生們需要在晚上十一點半之前回到學校,不然就算是夜不歸宿。
“對,到下午應該會停吧。”江逾白道:“卿卿的那隻小烏龜沒飼料了,讓我陪他出去買。”
謝南舟沒再問什麼。
雖然江逾白也很想和謝南舟待在一起,但他總不能重色輕友。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路,江逾白還是沒忍住問他:“學長是有事情嗎?”
“沒有。”謝南舟說,“想跟你約頓飯。”
江逾白呼吸一頓。
“應該是我請學長才對,學長幫了我那麼多。”
想了想,他又道:“改天可以嗎?”
“可以。”謝南舟應下。
從圖書館到宿舍,路途有些遠。江逾白抱着書又撐着傘,手有點酸,不自在地動了動。
謝南舟感覺到了,擡起手握住傘柄。
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的。
這一握直接握到了江逾白的手上。
手上傳來一片溫熱的觸感,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江逾白的手僵在半空,整個手臂随着謝南舟的觸碰,像是麻了一樣。
“學……學長。”
“抱歉。”謝南舟唇角微張,很快就收回了自己手。
江逾白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腳尖,耳根又紅了大半,他輕聲說:“沒關系。”
“我來撐吧。”謝南舟又說。
沒等江逾白的回答,他重新握上傘柄,從江逾白手裡拿過了傘。
這下江逾白倒沒說什麼,隻是依舊垂着腦袋,待手上的傘離手,才開口:“走吧,很快就到了的。”
這時候離宿舍樓不是很遠了,遠處有幾個穿着軍訓服的新生跑過來。
大概是路上人少,一群大男生沒怎麼注意,倒着走路,聊天的聲音也很大。
謝南舟帶着江逾白繞開了一些,但沒想到還是差點被撞了。
江逾白垂着腦袋也沒看前面,滿腦子都是剛剛兩個人牽手的畫面。根本沒聽見謝南舟在喊他。
算牽手了吧!
雖然隻是一下下!
就在那幾個新生快要撞上的時候,謝南舟眼疾手快地拉着江逾白往自己懷裡帶。
兩個人受力後退了好幾步。
幾個新生慌忙道歉。
江逾白腦子懵了一下,被謝南舟抱在懷裡。
他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又或許是謝南舟的。
總之,跳得很快很快。
和雨聲混在一起。
“抱歉。”謝南舟又說:“喊你了。”
江逾白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我……我剛剛想了點事情,沒聽見。”
謝南舟的手還搭在江逾白的腰上,兩個人靠得很近。江逾白幾乎是縮在他懷裡的。
“下次走路别想這麼入迷了。”謝南舟溫聲提醒。
江逾白一個勁地點頭,然後才想起來要從他懷裡退出來,“實在抱歉,學長,下次一定不會了。”
“不是怪你的意思。”謝南舟笑了一下。
江逾白當然知道,但是他要炸了。
被牽手又被抱了。
他真的是。
要命啊。
如果不是确定謝南舟隻是把自己當成朋友,江逾白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借着朋友的名義搞暧昧了。
真的是太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