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起伏伏的聲音打破了場面的寂靜。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希望同學們能夠認清事實真相,不要被某些人的話語所影響。”章毓秀說,“後面的事情還是要看當事人如何決定。大家趕緊去上課吧。”
待到人全都陸陸續續回教室後,裴言澈拉住夏甜欲轉身的手,微微蹙着眉,“跟我去醫務室。”
“為什麼?”夏甜不解。
她隻是名譽受損,又不是心理受損,這點小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倒也犯不着去醫務室吧。
裴言澈朝她肩膀看去,夏甜雖然不解,但也循着他的目光看。
她今天也穿着三中黑白相間的校服,肩膀那個位置是白色的,此時上面正有一絲血迹在慢慢向外暈染。
“你感覺不到嗎?”裴言澈問。
夏甜還真沒感覺到。
楊琳雪撞上來後隻能感覺到疼。
她搖搖頭。
裴言澈也不管她疼不疼了,拉着她就往醫務室的方向走。
“裴同學,我剛剛是不是屬于被網爆?”夏甜跟在他後面開口問。
裴言澈沒說話。
她又繼續說道,“裴同學我可是因為你才被網爆的,你難道不補償一下我嗎?”
裴言澈還是沒說話,隻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見裴言澈仍然不搭理自己,夏甜突然停住腳步,甩開裴言澈的手,像隻炸毛的小貓,揮舞着自己的爪子,“裴言澈,我在跟你說話呢。”
沉默良久後,裴言澈說道,“對不起。”
炸毛夏甜:“......”
?
像是一巴掌拍在棉花上。
“以後上下學都讓陳叔接送你。”
見夏甜有些懵,他繼續說道,“我跟着的話,後面肯定還會傳出類似于今天這樣的事情。這對你來說很不好。”
夏甜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别人怎麼說和她又有什麼關系。
“裴言澈,你又想.....”
“我沒想甩開你。”
夏甜:“......”
裴言澈早就預料到夏甜要說什麼,他輕輕笑道,“你既然放棄了B大的保送資格,那總歸還是要參加高考的。”
夏甜突然炸起的毛,就這麼被裴言澈捋順了。
她滿不在意嗯了一聲,小聲嘀咕着,“高考而已,有什麼難的?”
“我知道對你來說不難,但是我想你還是需要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如果每天都被這些瑣事煩心,你的精力也會被慢慢消耗。”裴言澈耐心的跟她分析利弊。
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一次兩次還好,但次數多了也确實會被影響。
雖然她嘴上說着高考不難,但她心裡确實沒那麼大把握。
考大學對她來說是很容易,但如果是再考到B大,考進她想去的專業那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裴言澈見夏甜有些動搖,繼續說,“我好像一直都沒告訴過你。”
“嗯?什麼?”
“我也拿到了B大的錄取通知書。”
到了醫務室後,夏甜才慢慢回過神來。
裴言澈拿了B大的保送書和她有什麼關系?
跟她有關系嗎?
去不了B大,她還可以去A大。又不是非要跟他裴言澈在同一個學校。
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反悔了,她已經被裴言澈帶進了醫務室。
校醫是北榆市醫院的科室主任,今天正好不在,隻有一個約莫剛畢業的大學生在這裡。
聽她的意思應該是在實習期,今天是來替李主任值班的。
實習生叫韓月,個子不高,眼睛大大的。
她先是讓夏甜将衣領往下拽了拽,用酒精棉簽在傷口上面消毒。然後用一種不解地語氣問裴言澈,“你是說,她被人撞了一下,然後就出血了?”
裴言澈:“......”
場面一度有些尴尬。
夏甜臉朝向窗外,不去看裴言澈。
韓月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夏甜,“撞你的人身上是長刀子了嗎?”
要說原先的夏甜那可真是炸了毛的貓,而現在老老實實坐在醫務室裡,被實習醫生韓月這麼問,身上的毛都收起來了,順順滑滑的披在身上。
“同學,你這傷口很明顯是刀傷。”
韓月又看向站在她後面的裴言澈。
裴言澈她當然認識,學校股東的兒子嘛,她實習的北榆市醫院還是他們家的地産。
“而且,這也不像新傷口。”她又補充道。
裴言澈點了點頭,“不嚴重吧。”
韓月站起身,從櫥櫃裡拿出一塊紗布和膠帶紙,“嚴重倒是不嚴重。不過......”
“不過什麼?”裴言澈問。
韓月在傷口上撒了一層消炎粉,燒的夏甜一個激靈,咬着嘴唇悶哼一聲。
怪疼的。
韓月笑道,“現在知道疼啦。”
“小妹妹,自己紮自己的時候怎麼不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