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薄薄的校服,夏甜能清晰感受到少年身上的體溫和一身冷意。
下一刻,少年輕歎一聲,終是卸下一身高傲繳械投降。
“甜甜,吻我。”
夏甜還在生氣,生氣裴言澈這段時間把她當透明人,生氣裴言澈當初離開她。
如果她不來北榆找他,他們兩個是不是再也不會見面。
“裴同學,你說吻就吻?”夏甜微微仰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裴言澈脖頸上,慢慢貼近他的耳朵,“你把我當什麼了?”夏甜的聲音清冷,如涓涓流水。而此刻卻有些耐人尋味的缱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言澈蹙着眉頭。
他從沒這樣想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突然一聲脆響,昏暗的教室瞬間被白熾燈燈光照亮。
許魏洲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剛才他路過五班的時候隐約聽到教室裡有些悉悉索索的動靜,還以為哪對小情侶在膩膩歪歪。
現在好了,小情侶見到了,手上沒把門的把燈給人家打開了。
頓時有些尴尬,許魏洲連忙關上燈,嘴裡喊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說完轉身就要走。
現在高中生都玩這麼大嗎?
教室play?
許魏洲不禁感慨,要是自己晚生幾年就好了。
還沒剛走兩步,許魏洲頓時回過神來。
那個男的怎麼這麼眼熟。
怎麼這麼像他那個高傲到尾巴能翹到天上去又悶騷的表弟?
教室裡的裴言澈一時也有些尴尬,剛才進來的是他表哥,許魏洲。他這才想起來今天許魏洲請假回家給許栀,也就是他媽媽過生日。
夏甜趁着裴言澈一時分神,趕忙将自己被他禁锢的胳膊抽了出來,抽出來後還不忘給他一記胳膊肘。
“裴同學,我要去對譜子了。”夏甜從桌洞裡拽出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一出教室就看到剛才開燈的男生鬼鬼祟祟爬在牆根處豎着耳朵偷聽。
夏甜沒理他,整了整被裴言澈弄亂的領口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魏洲挑了挑眉,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看到裴言澈後他不要臉的吹了聲口哨,“裴弟弟,怎麼個事,講給哥哥聽聽。”
裴言澈瞥了眼許魏洲,“神經病。”
許魏洲也不惱,就這麼抱着手臂靠在門邊感慨道,“溫香軟玉在懷,就忘了你那大明湖畔的好哥哥。”
許魏洲故作傷心的捂着胸口,“我心好痛。”
眼看許魏洲這人又開始戲精附身,裴言澈及時打斷他,“你有完沒完?”
“沒完!”許魏洲大言不慚說道,“我弟弟有女朋友了都不告訴我,我可太傷心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裴言澈低聲說道。
“什麼?”
不是女朋友還能這麼玩?
許魏洲是真不理解現在的高中生了。
裴言澈不想與他解釋過多,幹脆直接掠過這個話題。
“不是還要給我媽過生日嗎,走了。”裴言澈拽着有些石化的許魏洲走出了教室。
直到坐進車裡摸到方向盤的那刻起,許魏洲都在想着裴言澈抵在牆上的那名女孩。
身形纖細,栗色長發一雙勾人的丹鳳眼,怎麼看怎麼熟悉。可許魏洲就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了。
他扭頭看了眼坐在副駕上的裴言澈,輕咳一聲,含糊不清問道,“你倆&%¥了嗎?”
裴言澈一臉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你說什麼?”
許魏洲無語,幹脆擺爛,“就是那個?”怕裴言澈聽不懂,他還專門把方向盤調成一個安全的直線行走的方向,然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拍了一個清脆的巴掌。
......
裴言澈真的很想把這個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的表哥按在地上打一頓。
“沒有。”
許魏洲不信。
“欸,在哥哥面前就别撒謊了,都是過來人。”許魏洲朝他眨了眨眼戲谑道:“真沒有嗎?”
“沒有。”裴言澈不想理他,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之後許魏洲再怎麼喊他他也絕不睜開眼睛。
許魏洲拿他沒辦法,隻好安安靜靜開車。
黑色越野在星星色月光下奔馳,一片片模糊的綠影往後倒退,一個急拐彎越野車駛進了較為寬敞的岔路口。
裴言澈被一個急拐彎晃醒了,他有心想擠兌許魏洲,“你這車技也不怎麼樣啊。”許魏洲剛拿到駕照的時候經常在他面前顯擺,嘲笑他到了十歲都不會騎自行車,以後學駕照的時候不知道得挂多少次。
許魏洲比他大五歲,曾經也在三中讀書。舅舅家本想讓他出國,可這人不知道抽了哪根筋喜歡上了一個女孩,要死要活的留在了北榆上大學。
可笑的是後來還被這個女孩給甩了。
不過他倒是看得開,也沒見他後悔過當初的決定。還經常以大人的口吻對裴言澈進行言語洗禮。
聽到這話許魏洲也不惱,他輕佻一笑,“是啊,不如裴弟弟的車技好。”說道車技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加重語氣拉長尾音。
裴言澈隻當他在放屁。
越野車停靠在一座二層小别墅旁邊。小别墅青磚白瓦,周圍用黑色欄杆圍了起來,上面爬滿了薔薇花。
進去以後方能窺見裡面的景色。裴言澈從保姆手中接過拖鞋換上,迎面就看到許栀女士穿着華麗向自己走來。
許栀女士看上去很年輕,不論是臉還是手都是白皙且有光澤的,不露絲毫衰老。
“州州,澈澈你們怎麼才回來。”
許魏洲懶洋洋地站起身,意有所指的壞笑道,“裴弟弟今天可讓我久等啊。”
許栀一臉八卦,連忙問道,“怎麼了,是澈澈跟哪個女孩子約會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