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走到她身邊,從夏甜手中拿過繃帶,一圈一圈纏繞在傷口上。“這個地方,以後會留疤。”說完這句話,少年頓了一下,“我忘了。一個想死的人怎麼會在乎一道疤呢。”
夏甜不會在乎,她沒什麼在乎的人或者事。但是現在,她好像有了在乎的事。
夏甜垂眸看着被包紮好的手腕,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說,“裴言澈。”
這是他們的初見,也是命運的羁絆。
陳桐笑了笑,打趣道:“裴少爺你都不認識,怎麼混的?”
裴少爺三個字一處,在場的都安靜了。裴家家大業大,但是還算比較低調,很少露面。
裴家的小少爺更是與其他纨绔子弟不同,他成績好,性格高傲冷僻,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平時也很少像陳桐一樣到處喝酒交朋友。
聽陳桐這麼一說,孟騰趕忙倒了一杯酒,陪着笑,“恕我眼拙,沒認出來。我自罰一杯。”說完就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夏甜瞥了一眼酒瓶,微微一挑眉。
這酒...度數不低啊。
放眼望去,可以說桌上的酒度數都不低,而且也價值不菲。
不得不說,陳桐當真大方。
孟騰将酒杯口朝下晃了晃,意思是他喝完了。
陳桐開了一瓶香槟,玩世不恭道:“今天這酒局我是為了歡迎我們班新同學的,新同學還沒喝呢,你怎麼喝上了。”
衆人隻見他倒了一杯酒遞到夏甜眼前,挑了挑眉,“夏大美女,走一個?”
夏甜看向裴言澈,隻見剛才還置身事外的小少爺擡起了頭,眼神有些冷。
夏甜從他身上移開了目光,她笑了笑,“好啊。” 不笑還好,這一笑,在場的衆人都被她的美貌吸引過去了。
楊琳雪就坐在夏甜對面,不得不說,夏甜長得确實好看。
此時她也覺得或許裴言澈真的是看中了她的臉。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覺用了點力氣。
夏甜從陳桐手中接過酒杯,正準備喝下去,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走了她手中的酒杯。“我替她喝。”說完便一飲而盡。
衆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裴家小少爺竟會幫别人擋酒。
反倒是夏甜,她倒是很冷靜,好像...這件事就該如此一樣。
這下就連陳桐都愣住了。
他沒想到裴言澈竟會為一個女人擋酒。
夏甜擡眸看向裴言澈,少年仰頭喝酒的時候喉結滾動,些許水漬順着下颚線滑落從嘴角到脖頸再到鎖骨...一直向下。
裴言澈喝完了酒,把酒杯塞到陳桐手裡,他眼神帶着冷意,說話的也是毫不留情,“香槟雖然度數不高卻很容易醉人。今天來了不少女同學,是不是應該換别的酒比較好。”
陳桐一時愣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在女生們都看着他,似乎覺得裴言澈說的很對。他尴尬一笑,“是我考慮不周。嗐,你說我光想着喝酒開心了,反倒沒有考慮到女生的感受了。該罰該罰。”
說完便自罰了一杯。
大家面面相觑。
雖然陳家在北榆有錢有勢,但到底比不上裴家。而陳家現在的實權掌握在他叔叔陳聰手裡。陳桐他爸陳慎沒什麼本事,整天隻知道跟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吃飯喝酒,不過陳老爺子倒也沒虧待過他們這一家。
除了在公司沒有實權之外,過的也是不錯的。反觀裴言澈,裴家三代單傳,裴家的一切都會是裴言澈的。
光是這一點,陳桐就比不過他。一場酒局就這麼渾渾噩噩過去了。
喝到最後大家也都忘了先前發生過的事情,到底是少年人,氣性大,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杯酒下肚又是好兄弟。
後半場裴言澈幾乎沒怎麼喝酒。
他不善酒力,如果不是夏甜,他也不會過來。
喝到最後大家都醉了,剩下幾個還算清醒的就承擔了打車送人回家的任務。
“夏...夏大美女,要不要...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陳桐拿着一瓶酒喝了一口,玩味笑了笑。
“不用了陳同學。我自己能走。”夏甜微微一笑轉身就要走。
“你一個女生多不安全,這樣吧,我打個車送你回去。”說着就拿出手機點開了打車軟件。裴言澈拿過他手裡的手機塞進陳桐口袋裡,“不麻煩你了。我送她。”
丢下這句話牽着夏甜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夏甜跟在他身後,饒有趣味的打量着他。
這是......喝醉了?
夏甜追上了裴言澈,她歪着頭笑意盈盈問道:“裴言澈,你喝醉了?”
裴言澈看也沒看她,徑直往前走,“沒有。”
嘴硬,明明就喝醉了。
“那你能走直線嗎?”夏甜問道。
聞言,裴言澈停下腳步,他蹙着眉頭,“走什麼直線?”夏甜鳳眸微彎,“我給你演示一遍。”
于是,裴言澈停下來靜靜看着夏甜是怎麼演示的。
隻見夏甜腳下的步子很穩,穩穩地向前走,前腳後跟與後腳尖對齊,就這樣走了一段距離。夏甜回過頭,大聲喊道:“就像這樣,你能嗎?”
裴言澈嗤笑一聲,“這有什麼難的。”
于是他也學着夏甜的樣子一步一步向前走。快要走到夏甜身邊時,對面的少女突然開口說話了,“為什麼幫我擋酒?”
裴言澈步子微頓停了下來,就這麼過了幾秒,夏甜向前走了幾步,與他四目相對。
“你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