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消息,星際艦隊元帥的辦公室被聯合議會議長字面意義上的“破門而入”了。
好消息,元帥本人毫發無傷,活的好好的。
一片死寂中,宋秩一步一步走進弗雷曼已經沒有了門的辦公室。
皮鞋與地面接觸發出清晰的脆響,如魔音環繞在現場所有星際艦隊高級将領的心頭,那擡起落下的腳步仿佛踩在了他們的喉嚨上,死死勒住了他們的喉嚨,無人敢出聲。
除了宋秩的腳步聲,整個樓層死寂的沒有一絲聲響,就跟這裡的所有活物都死絕了一樣。
宋秩一身肅殺,在弗雷曼被激光撩到憑空消失了三分之一的厚重辦公桌前站定,自上而下俯視弗雷曼,眉眼如刀,聲音寒徹:“這次的爛攤子,是你自己收拾,還是我替你收拾。”
他冷淡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但是誰也不能忽視裡面濃烈的壓迫與威脅,幾乎每一個字都帶着血腥氣,透着凜凜殺意。
戎馬一生的弗雷曼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上門來,指着鼻子威脅。
衆人一度以為此時的弗雷曼會在暴怒之下,不由分說的掏出腰間的配槍把宋秩給斃了,但是這血腥的一幕并沒有發生。
弗雷曼沒有如想象中那樣暴起,神色甚至有些和顔悅色,他鎮靜地迎上宋秩的森寒的目光,語氣中帶着毫不掩飾的欣賞:“宋秩,就沖你骨子裡的這份血性,你當初就應該來星際艦隊當将軍的。”
面對弗雷曼的贊賞,宋秩眉眼不動,身上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廢話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來。”
弗雷曼當然知道宋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他指尖在空氣中輕點,整個辦公室暗下又很快亮起,隻不過重新亮起時,辦公室消失,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是衛星城上空的全息實時投影。
漆黑的深空中,星光黯淡,星雲翻卷。
成編隊列陣的龐大艦隊嚴陣以待,而在距離艦隊不遠地方隻有一艘泛着藍色熒光,外形如巨大鲸魚一樣的星艦,在濃黑的夜空中緩緩遊曳。
弗雷曼朝那條美麗的藍色鲸魚指了指,哼笑:“宋秩,你女兒比你還能打。”
就在幾分鐘前,反抗軍的艦隊在靠近衛星城的不遠處被生生逼停,無法再前進一步。
從外面看,雙方看着像在對峙,但其實已經交手數次。僅一個照面,看上去人多勢衆的反抗軍就陷入被動
弗雷曼輕點反抗軍最中央的旗艦,“裡面有我的人,據他回報,在衛星城進入反抗軍戰艦的攻擊範圍之前,整個艦隊遭遇不明襲擊,所有戰艦的操作系統瞬間癱瘓,現在整個艦隊都擱淺在這裡,寸步難行。”
聽到這裡,宋秩冷凝的面色終于有所舒緩,但并沒有完全放松警惕,“即使戰艦系統癱瘓,也可以緊急切換手動操作,楚楚并不是沒有危險。”
“沒錯,但是你猜發生了什麼。”弗雷曼想賣個關子,但是觸及宋秩黑沉沉的眼眸,到底沒有扛住直說了,“切換手動操作的反抗軍想發射導彈攻擊,但根本沒有辦法鎖定攻擊目标,針對那隻大魚的鎖定都被彈開了。”
這真的匪夷所思,明明那麼大一條魚就在他們眼前,他們卻無法鎖定。
“但是反抗軍這邊的上百艘艦船卻被那條魚給鎖定了,估計此時反抗軍的船艙内警報聲已經響徹天了。”弗雷曼輕哼一聲,并不對反抗軍現在的遭遇有一點同情,他直視宋秩,“所以,宋秩,衛星城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與宋楚楚也就是你的女兒有關。”
宋秩沒有否認,事實擺在眼前,也沒有辦法否認。
了然的弗雷曼沉默一瞬,然後朝門口的武鋒招手,武鋒立馬上前,“元帥。”
弗雷曼果斷下令:“反抗軍裡還有布蘭森的餘孽,你安排一隊人去清理,生死不論。”
武鋒肅然立正,朝弗雷曼行了一禮,“是,元帥。”說完疾步退下,去安排人手。
在武鋒離開後,弗雷曼朝門口的其他人揮揮手,“你們都退下。”
那些在門口張望的高級将領們不敢不聽令,迅速退走,懷揣着一肚子疑惑,回到各自崗位。
被弗雷曼強制清場後,這裡隻剩下弗雷曼和宋秩兩人。
弗雷曼注視着那條于千軍萬馬前自由遊曳的鲸魚,笑笑,“宋秩,我也是一名父親,說吧,你想怎麼做。”
戰艦失去作用後,如果反抗軍不投降,緊接着就會派出機甲戰士,到時候一定不可避免的出現傷亡,這是弗雷曼最不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