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衛星城的人們就感受到了變化。
本來要被餓死凍死的人們得到了意外的食物,窩在恢複供暖的房子裡,度過一個溫馨的良夜。
而那些擁有大量積分與貢獻點的人卻因為無法任意消費,心慌意亂地通過各種渠道投訴。
隻是,接到投訴的各個主管機關也跟投訴的人一樣茫然,因為他們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本應該吵翻天的星網卻異常安靜,不是沒有人在上面發言讨論,而是所有人的相關言論都被無界給輕而易舉的屏蔽了。
這是自星網出現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
當一隊風馳電掣趕來的飛行器在聯合議會大樓門口停下,臉色虛弱蒼白,但身姿筆挺,眉目冷然的男人一露面,那些慌了手腳,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議員們瞬間眼睛一亮,有了主心骨。
議員們紛紛朝宋秩這邊湧來,朝他們朝思暮想的議長大人關切問候,他們在心裡發誓,以後再也不抱怨宋議長是工作狂,也再也不捏着他們被迫加班掉的頭發悄悄詛咒宋議長了。
“議長,您終于回來了。”
“我就知道您不會出事。”
“議長您不在這幾天,衛星城都亂套了。”
當然還有太過興奮,說話沒來得及過腦子的,“議長,您還活着呢。”
說這話的議員惹來同僚的齊齊白眼,甚至後腦勺都挨了好幾個暴栗,不知被哪幾個人下狠手打的。
從醫療艙剛爬出來,就一刻不停歇趕來這裡的宋秩根本沒有心思聽圍着他的人說什麼。
裴寂攙扶着身體還虛弱的宋秩,幫他排開衆人,疾步朝聯合議會大樓的入口走。
因為宋楚楚現在在裡面。
隻是,等裴寂和宋秩兩人走近了大樓大門才發現聯合議會大樓的大門被關上了,根本進不去。
宋秩眉頭緊蹙,一把推開裴寂的攙扶,靠自己站直,環視一圈,很快找到負責聯合議會大樓安保工作的負責人,冷冷看着那人,命令道:“打開大門。”
負責聯合議會大樓安保工作的負責人硬着頭皮來到宋秩面前,在宋秩的逼視下,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才鼓足勇氣說:“抱歉,議長,大樓現在因未知原因從内部被封鎖,我,我也打不開。”
其實,早在宋秩來之前,他就把能用的辦法都試了,但是都沒用。
所有指令輸入進去都沒有任何相應,現在隻能想物理破壞的辦法。
安保工作負責人的回複在宋秩的意料之中。
宋秩深呼吸一下,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凝目注視快哭了的安保負責人,“從現在起,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3分鐘後,我要到達大樓頂層的辦公室。”
路燈燈光下,宋秩眉目冷冽,神色漠然,整個人充滿了壓迫感,周圍慌亂嘈雜霎時平息下來。
緊緊閉上嘴巴不敢吱聲的衆人不約而同地冒出同一個想法:那個熟悉的魔鬼議長又回來了。
安保負責人在心裡嚎啕大哭,但還是堅強地去想辦法完成宋秩交代的事。
自宋秩出現,英菲尼迪心裡就産生了不太好的預感,他自覺現在發生的一切異常都應該與宋楚楚有關。
不然,宋秩不會這樣。
與宋秩共事這麼多年,英菲尼迪隻在與宋楚楚有關的事上,見到宋秩情緒會有波動。
上一次是宋楚楚被劫持,所以他幾乎可以确定這一次也與宋楚楚脫不了幹系。
趁着安保負責人想辦法開門的時候,英菲尼迪走近宋秩,朝他小聲說:“議長,在您來之前的幾分鐘前,阿特拉斯帶着一個小隊進入了大樓。”
豈料,宋秩聞言神色不僅沒有半點放松,反而在這一瞬變猙獰冷峻,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面對這樣的宋秩,就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英菲尼迪也感到膽寒。
心神驚顫的英菲尼迪聽見宋秩沉冷森寒的聲音響起:“他們的目的。”
英菲尼迪注意到此時宋秩用的是“他們”,而不是“他”,瞬間知道宋秩是誤會了,連忙解釋說:“他們是我找來去保護宋楚楚小姐的,現在樓裡還有布蘭森的人。”
聽完英菲尼迪的解釋,宋秩的表情才放松了一些,冰冷的視線從英菲尼迪身上移開。
英菲尼迪退離宋秩身邊幾步,悄悄呼出口氣,太可怕了,剛才那一瞬,他都擔心自己被宋秩幹掉。
看來,他猜對了,現在的異常果然與宋楚楚有關,隻是那位小姐到底做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