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斯意識到餘燼不會再主動說出有價值的情報,眸色一沉,雙手悍然發力,還帶着限制器的左右手如鐵箍,鉗住餘燼擒着他脖子的手,恐怖的力道似乎要捏碎了餘燼的手腕。
本以為阿特拉斯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餘燼心下大駭,馬上意識到自己中計了,想要掙脫阿特拉斯的鉗制,可守株待兔多時的阿特拉斯怎會讓他有再次逃脫的機會。
一想到有這樣的惡徒正在暗處盯着宋楚楚,阿特拉斯就坐立難安。
這次阿特拉斯沒有留手,雙手一齊發力,骨裂的聲音在空氣中清晰響起。
巨大的痛苦從手腕的部位襲來,讓餘燼忍不住連連後退,那隻剛剛還嚣張擒着阿特拉斯的手腕現在已經明顯變形,是被阿特拉斯生生捏折的。
“你剛剛是裝的。”餘燼盯着阿特拉斯手上的限制器,額頭布滿冷汗,晦暗瘋狂的眼神中居然萌生了懼意。
說實話,在這之前,餘燼從未将阿特拉斯放在眼裡。
兩人在星艦上第一次交鋒時,阿特拉斯始終與他保持着距離,一直處于被動防守的狀态,這讓餘燼産生了阿特拉斯不過如此的錯誤認識。
殊不知,之前的交鋒中阿特拉斯因為顧慮着宋楚楚的安全,根本沒有發揮自己的全部實力。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阿特拉斯随手扯下手腳的限制器,扔在一邊,往日清冷疏淡的眉眼此時帶着濃烈肅殺之色,他冷冷看着餘燼,“回答我剛才的問題,盯上楚楚的有誰?”
餘燼一邊警戒着阿特拉斯靠近,一邊緩緩朝審訊室出口的位置移動,他有種預感,如果再不離開,可能就永遠無法離開了。
阿特拉斯當然察覺到了餘燼的意圖,但是并不擔心他再次逃脫。
雖然不知道餘燼是如何頂着一張陌生的臉出現在這裡的,但自從他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就絕無逃脫的可能。
“你逃不出去的。”阿特拉斯話音落下的同時,昏暗的走廊瞬間光芒大亮,無數荷槍實彈的監察員從各處湧入,将整個審訊室圍的密不透風。
傑弗裡站在荷槍實彈的人員前面,手裡揮着一根黑色看不出材質的皮鞭,先讓人将兩個被迷暈的衛兵搬下去治療,然後看向審訊室的餘燼,眸光陰冷,唇角微彎,朝餘燼露出一記森寒的冷笑,“沒錯,真當我這監察處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獵物與獵人的立場瞬間對調。
此時的餘燼哪裡還有剛才的得意從容,在意識到自己很難逃走後,他迅速換了一副嘴臉,雙手舉起,朝傑弗裡作出投降的姿态,“我投降,我願意提供有價值的情報,請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傑弗裡輕笑一聲,沒有理會餘燼的投誠,反而看向阿特拉斯,語氣散漫随意,“阿特拉斯準将,這個人就先留給你了,隻要留一口氣兒就行,當然,如果你不想髒了手,我也十分願意代勞。”
阿特拉斯:“不用,我自己來。”
餘燼看出傑弗裡不會為他提供庇護,轉而閃電襲向阿特拉斯,想挾持阿特拉斯作為人質逃出去。
阿特拉斯早就猜到了餘燼的想法,在餘燼完好的左手朝他抓來的時候,側身輕松躲過的同時一隻手拽住餘燼襲向他的手,手腕用力一擰,順着餘燼前傾的慣性一拉,另一隻手輕松扼住餘燼暴露在他身前的後頸,雙手一起發力,直接将其砸向審訊室的合金牆壁。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審訊室都仿佛顫了顫,鮮紅的血液以撞擊點為中心,朝射線狀向四周噴射,當即就将整個牆面染紅了。
誰也沒有想到,在近身戰中,餘燼竟然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明明餘燼比阿特拉斯還生的高壯,卻無法掙脫阿特拉斯的挾制,被阿特拉斯扼着脖頸,連續不斷,毫不留情的砸在審訊室的合金牆壁上,一次重過一次,如果不是合金牆壁的韌性高,照這麼砸,早就塌了。
傑弗裡的副官看着阿特拉斯毫不留情,幾乎要把餘燼弄死的狠勁,忍不住小聲朝他的傑弗裡說道:“監察官,要不要出手攔一下,我看那人快不行了。”
餘燼臉部血肉模糊,兩隻手腕變形,整個上半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看着确實快不行了。
饒是經常刑訊犯人的監察員們見到餘燼的這副慘狀也有些頭皮發麻,生理不适,但是阿特拉斯卻仿佛沒有任何影響,明明正在對餘燼施暴,但他的神色卻沉靜的可怕,冷冽如冰。
傑弗裡朝憂心阿特拉斯把人弄死的副官擺擺手,“沒事,他有分寸。”
餘燼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劇烈的疼痛下,甚至神志都開始渙散時,阿特拉斯拎着宛如一灘爛泥的餘燼提到眼前,語調平靜的問他:“現在,願意說了嗎?”
聽到阿特拉斯這麼平靜語調聲音的餘燼後背發毛,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