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他們”世界,同樣不能認為“他們”對同類理所當然的無所不知。
他們現在一起遊曆,在這個人間與妖界(小白用這樣的名詞,中性,隻為分界)交織共生的世間。作為同生共死的朋友。别的不知道。但她覺得這兩個少年某種層面上,與她一樣,是這漫漫長路中初出茅廬的小學雞。
這種面對未知完全無法預見的可怕黑洞,他們确已習慣摸黑而上。
她看一眼海面。
無論“他們”有什麼目的。這坐島有什麼目的。有一點是顯而異見,這應該不隻單純出于她的無知妄言。
舊樓的入口在它的側面。有一條如為人踩出來的小徑直通到這裡。仿佛這裡的一切早就是這樣計劃。将你帶至這個蟄伏的巨獸跟前。讓你自己走入它的血盆大口。
她站在它的門口。小路的盡頭。這裡同樣荒廢。入口的大門及走道四處的玻璃都已殘損。被風随意穿行。
已經有四個人摸索的走進去。好奇是人類的天性。雖然他們也有恐懼與謹慎。現在看來,不多。
越過她,跟在他們後邊走進去的是稀稀拉拉三人。
而她跟在最後。站在舊樓門口。她突然停下腳走。沉默的看着延伸而去的長長的寂靜走道。
果然。等她遲遲邁出那一步。自己踏入它的身體裡時。她仿佛聽到一聲來自遙遠深處,又似近在耳畔的歎息。她不由自主仰起頭看。企圖看到天花闆上二樓中的秘密。
天光幽暗帶着隐隐的藍。仿佛有一扇大門被打開。被關閉的世界向他們展現真實面貌。如人世間街頭巷尾的喧鬧突然來到了他們的身邊,四散在他們周圍。滲透着擠掉了原本冷清荒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