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盞燈沒亮，他就不能到人身邊。

今日師尊看書看得晚，他在窗邊等，等到快子時，才見人出了靜室的門。

時間消耗着他那本不多的耐心，可偏偏他無能為力，隻能站在這。這具過于弱小的身體，和那根本入不了眼的修為，讓得他處處受限，做什麼事來都得顧慮一二。

手攥緊松開，他歎了口，很是嫌棄自己。

夜色漆黑，窗外有蟲鳴聲，過了許久直到那盞微弱的光亮起，夢懸眼眸才生出喜悅。

在窗口徘徊了半柱香時間，夢懸翻窗而入，熟絡的上了那張床。

靠近在人身邊，那份焦慮得到了片刻緩解。夢懸握着人的手親了親，安靜的躺了會。師尊的手纖瘦，滑膩，溫和，既能激起他的燥意，也能撫平他的燥意。

幽暗色的眸光仔細看着人的臉，這人的睫毛長，借着燭火的光覆下一小片扇形陰影。

靜谧的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

夢懸摩挲着那隻手慢慢松開，而後翻過身隔着被子岔開腿跪在人身上。他想看着人的臉，奈何師尊每日入睡都是平躺着。

但這個姿勢，似乎可以看得更清。

夢懸單手撐着身子，另一隻手伸向自己的衣衫下，小半個時辰後，他身子微弓着低聲悶出了聲，整個卸了力。

許才遲遲不能撫平的熱意，當下緩和。

夢懸湊近人嘴角眷戀的親了幾口，師尊的唇瓣很軟，泛着涼意。眼底迷茫，他很想繼續肆無忌憚的侵略。

終究沒能繼續做什麼，他躺在了床側，隻是握住了人的手。

若是被發現了他這肮髒的心思，以師尊的性子，會不會将他逐出師門？

師尊偏愛他，也僅是偏愛而已……

他像隻可憐的犬，随時都得擔憂着被抛棄，日日端端不安，既卑微的想要尋求師尊愛他，又畏懼着這人會絕情的丢棄他。

就像上一世……

師尊不也沒有詢問過他的意見，就為了那所謂的天下，毫不猶豫的抛棄自己的性命，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留他一人。

在師尊心裡，他是重要的，卻也是不那麼重要的。

可夢懸想要的，是這人心裡隻有他。

這天下如何和他有什麼關系。

到底該怎麼做呢？

漆黑的眼眸思索着，他想将人牢牢鎖在身邊，最好哪兒也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