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好雷雨天要陪他一起過,不能食言。
“噢這樣啊,那你去……啊?!”姜宥甯反應過來,“你等會兒你等會兒,你要這麼空手去?”
見時绮疑惑地看過來,姜宥甯跺了跺腳,沖進房間翻找出什麼,裝進袋子遞給他。
“你帶個止咬器。”
佩戴止咬器後,可以防止Alpha啃咬Omega的腺體,注射信息素進行标記。
時安還把時绮當小孩子,姜宥甯卻覺得上床沒什麼,别終生标記就行。
“是我新買的,沒用過。”姜宥甯解釋道,“相同款式我買了好幾個顔色,這款是槍黑色。質量挺好的,反正我易感期弄不開。”
“止咬器有内置鎖,鑰匙在袋子裡。你一定要讓他戴上再和他接觸啊。”
手裡沉甸甸的重量令時绮遲來地意識到,他要面對是易感期的Alpha,商随甚至比常人更為特殊。
沈千俞的提醒多多少少起了作用,想着佩戴止咬器确實安全一些,時绮答應一聲。
姜宥甯小聲嘀咕:“哦對,懷孕也不行。”
不知道時绮男朋友家裡有沒有套子,帶上以防萬一。
她輕車熟路摸去姜禮的書房,從抽屜裡找到一盒全新的避-孕套:“都是男性Alpha,大小應該差不多。”
時绮:“?”
姜宥甯看他表情不太對勁:“你不喜歡香草的味道?那我陪你出去買——”
時绮實在不願順着她的話細想,趕緊制止:“不,就這樣吧!”
姜宥甯開車送他,中途她放心不下,千叮萬囑讓時绮注意安全。
怕他沒概念,她又舉了許多例子:易感期的Alpha喜怒無常,一些平日裡性格強硬的說不定會築巢掉眼淚;平時性情溫和的則可能變得分外狂躁、甚至還有把伴侶腿折了接着操的……如果見勢不妙,記得趕緊跑。
上一次來商随家,時绮錄過指紋和面容。
姜宥甯舉的例子太過繪聲繪色,解鎖的時候,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開門的一瞬間,甜蜜的信息素撲面而來。
整間屋子都沒有開燈,室内寂靜異常。
“商随……?”
他叫了一聲名字,黑暗中沒有回應。
時绮不知道燈在哪,用手機打開手電筒,一邊照明一邊試探性在牆上摩挲。
始終找不到電燈開關,時绮猶豫片刻,舉起手機朝信息素的源頭走去。
沈千俞說商随把自己關在畫室裡。商随家太大,時绮不記得畫室具體的位置,但能根據信息素判斷。
越往裡走,蜂蜜的味道就越發濃稠,似乎連空氣都停止流動,隻餘下香甜到令人眩暈的氣味。
窗外依稀傳來一道沉悶的雷鳴,暴雨驟然降落。
房子隔音太好,一切聲響都變得模糊。巨大的落地窗外銀色閃電撕裂夜幕,室内一刹如同過度曝光的膠片,随即迅速沉入更深的黑暗。
他其實很怕鬼,也怕黑。
時绮揉了揉臉,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沒事沒事,這是商随家,不是鬼屋。
房子的主人可能隻是睡着了。
但他總感覺自己正被一道幽深的目光凝視,就像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即使隔着牆,另一個人也能準确無誤感知到他的位置。
甚至于身處被隔開的另一個空間裡,那人也正用相同速度跟随他一起慢慢移動,迫不及待和他見面。
“商随、商随?”時绮邊叫邊往裡走,最後停在一道門前。
确定這個房間内的信息素最為濃郁,他遲疑片刻,推門走進去:“你醒着嗎?”
這一次時绮确切聽見細細碎碎的金屬聲響,是什麼拖着鎖鍊在行走。
就好像……有人原本站在牆角,此刻正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這個聯想令時绮毛骨悚然,一雙手從後面伸出來,一把捂住他的口鼻!
唔——!
時绮來不及掙紮,一道略顯低啞、音色糜豔的聲音貼着他笑道:
“親愛的,你是從我的畫裡跑出來的嗎?”
時绮臉太小,幾乎被Alpha骨節修長的大手完全覆蓋。
他在被捂住嘴時睜大眼睛,意識到是誰在身後,時绮緊繃的神經驟然癱軟,近乎有種劫後餘生的脫力。
商随怎麼跟鬼一樣!
慌亂中時绮不小心将手機和裝有止咬器的袋子都扔了出去。他沒注意到那個暧昧的稱呼,隻隐隐約約聽見身後的人提到畫,驚魂未定開口:“不、不是……!”
他的嘴唇緊緊貼着商随的手掌,舌尖不小心舔到指根處細膩的肌膚。
這個動作似乎刺激到了身後的Alpha,商随停頓片刻,略微用力,不輕不重掐住他的臉頰。
時绮眼神迷離了一瞬,很快不敢再說話。
即使知道商随才是整間房子裡最為危險的存在,他的身體卻違背意志,不争氣地漸漸放松。
好好聞。
商随身上好香。
“我還以為在做夢。”商随絲毫不介意被他舔了手指,說話時聲調微微上揚,興緻盎然,透出令人心顫的詭異:
“居然能見到你,我好開心。”
房間内的信息素濃度太高,時绮很快雙腿發軟。
身後的Alpha做了他的支撐,松開覆在臉上的雙手,轉而锢住他的腰。時绮的雙腳幾乎沒在地上沾過,被迫和他一同向前。
商随一邊摟着他,一邊開燈。
猝不及防接觸到亮光,時绮被刺激得雙眼濕潤,一滴眼淚順着面頰落下。
商随垂眸看他,目不轉睛。
時绮同時擡起眼,心髒倏忽漏掉一拍。
Alpha眼尾泛着秾麗的粉暈,如同盛開的桃花。
沈千俞和姜宥甯說了一堆警告,唯獨沒人告訴他,商随易感期這麼漂亮。
就算是鬼,那也是豔鬼。
被商随一瞬不瞬凝視着,那種癡迷的目光令時绮生出錯覺,以為對方會來舔他臉上的眼淚。
他在想什麼?
商随又不是狗。
時绮甩甩腦袋,把這個奇怪的想法丢出去。
開燈以後,時绮終于大概看清楚周圍的景象。
畫室空間非常大,有睡覺的休息區和獨立衛浴間,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放着一幅被遮蓋的畫。支架撐起覆蓋其上的白色畫布,似乎才完成不久。
注意到時绮的目光,商随忽然道:“是我新畫的,你要看嗎?”
揭開畫布,時绮便會看見囚禁在花和籠中的天使。
他嘗試想象時绮可能會做出的反應,覺得他應該不會喜歡畫上的内容。那就是驚訝、恐懼、奪門而出……無論是哪一種,隻要由時绮來做,都令人感到期待。
如果選擇看。
他就把時绮壓在畫上操。
畫還沒幹透,被按在上面,白皙的身軀或多或少會染上顔料,
一想到時绮會哭、會尖叫着求饒,最後渾身發抖露出癡傻的表情,他就抑制不住興奮。
“要看嗎?”他又問了一次,情意綿綿地說,“很漂亮,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