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時绮動了動眼皮,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一晚。
窗簾留了些許縫隙,暴雨後的陽光透過細窄的一線,在室内散開一圈光暈。
朦胧之中,時绮不想睜眼,十分貪戀現在置身雲端一般的惬意。
自從分化以來,他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好過。哪怕被人按在懷裡、沒有一絲一毫自由,時绮也并不介意。
但這樣緊緊相依,沒過一會兒,時绮開始覺得熱。
他嘗試性地推了推,抱住他的人卻死死将他锢住,沒法撼動分毫。時绮手指下滑,想尋找薄弱一些的地方,但摸到的都是結實的肌肉。
時绮摸得不耐煩,手直接往下一滑。
嗯?
不太對。
他好像碰到了另一個人的……!
似醒非醒間,時绮隐約感覺自己做錯了事,一下子睜開眼睛。
他本想收回手,慌亂之下,竟是不小心捏了一把。
我靠……?!
時绮在心裡絕望地罵了一句。
伴随輕微的哼聲,一直沉睡的Alpha終于有了動靜。
商随睫羽顫動,淺色的眸子微微睜開,半夢半醒睥睨過來。
那一眼看得時绮脊背發麻,徹底清醒,第一時間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比腦子快!”
商随似乎也不怎麼清醒,因為被觸碰到極其敏感的地方,他表情不快,眉眼間滿是侵略性。
“搞什麼……”
商随低低說完,和時绮對視片刻,竟是将他翻過身。
時绮背對他側躺在床上,單薄的腰被Alpha的手掌輕而易舉禁锢。
這是要幹嘛。
掐回來嗎?姿勢也不對啊?
不等時绮反應,啪地一聲,屁股上不輕不重挨了一下。
算不上疼,但心理沖擊格外強烈。時绮半邊身子都麻了,整整愣了半分鐘。
他、他被商随打屁股了?
……什麼啊!時安都沒打過他!
時绮的腿在床上蹬了一下,又羞又氣,整個人都快燒起來。
但想到自己剛才造的孽,隻能忍耐道:“這下可以了吧?我們扯平了。”
他背對着商随扭來扭去,卻死活掙脫不開,身體不禁微微顫動。
時绮不可思議地想,商随不會還要打吧?
商随倒是沒再打他的屁股,而是将他翻了個面,臉朝下按在床上。
時绮又一次意識到自己和他懸殊的力量差距,不僅如此,他能感覺商随輕輕嗅他的脖頸,像在确認他的味道是否符合心意。
Alpha呼吸時的氣息落在敏感的腺體處,時绮腦海中閃過尖銳的牙齒,稍不注意,蒼白的齒尖就會刺破肌膚、肆意品嘗。
時绮渾身緊繃,想也不想道:“别弄我脖子。”
商随前半夜一直沒睡好,好不容易入眠,被吵醒以為自己還在夢裡。
聽見他的反抗,商随竟是用指甲在腺體上劃了一道,仗着夢境肆無忌憚道:“那你想我弄哪兒?”
比起虛心讨教,他的言語和動作都格外有壓迫感,顯得話裡有話。
這話乍一聽怪怪的,可時绮顧不上細想:“哪都不行,你快起來!”
時绮沒想到商随起床氣這麼大,不僅脾氣差,而且……
感覺自己被無法忽視的東西抵住,時绮滿臉通紅。
更要命的是,一大早這麼蹭來蹭去,他也無可避免受了影響。
因為緊張,時绮求救一般釋放出些許信息素。
商随嗅到熟悉的氣味,手指一頓,終于如夢初醒。
他試探性地握住Omega纖細的脖頸,手下的觸感異常真實。
“嗯……?”商随慢半拍地嘀咕,“不是夢啊。”
“本來就不是,快點放開我!”時绮掙紮的聲音從手下傳來。
商随很快松開手,沒再壓着他。時绮回頭瞪了他一眼,快速縮到一旁。
珍珠白的睡衣在剛才掙紮時被扒下一部分,露出一小片光潔清瘦的背,Omega奶豆腐似的肌膚在晨光照耀下格外細膩。
商随喉結微微滾動,記憶一點點回籠,想到剛才都按着時绮做了什麼,難得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他很快移開視線,不再看時绮。
但先前的記憶還是不斷刺激着神經,商随掐了一下手心,逼迫自己停止。
兩個人躺在床上,默契地隔了一段距離。
時绮逐漸平複下來,商随似乎也在跟他經曆一樣的事情,誰都沒說話。
半晌後,商随調整好狀态,率先打破沉默:“其實這樣很正常吧?”
他的聲音還帶着些許沙啞,但他表現得格外坦蕩,令剛才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如果沒感覺,才算有問題。”
時绮原本被自己的反應弄得十分尴尬,被商随一帶,也覺得好像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表現得太介意,倒顯得大驚小怪,輸了一頭。
時绮目不斜視:“不用你說,我知道這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