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翟氏兄妹妄想使用手段阻止袁文繡進球,翟金寶剛勾起球被袁文道殺了個回馬槍,始料不及,兩人的球杆便糾纏到一起,那邊袁文繡馳騁而來,傾身拿球杆去搶球,不料翟金鳳一揮杆,卻不是要攔她的球,而是揮上了她的手臂,袁文繡躲閃不及,手腕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袁文繡悶哼一聲,蓦地收緊缰繩,撐起身,這才沒有從馬鞍上摔下來。
“當心!”
“文繡!”
女賓席場邊,江绾和周怡然相互看了一眼,見袁文繡又撐起身,這才忍下心下的沖動,跟着似有所感,擡眼望了一眼男賓席那邊。
果然,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宿主,危險人物葉二已出現,請在限時内任務,今日已經是限時的最後一日。”
江绾在心中說:“知道了。”但是這會她哪顧得上去解決葉二,隻關心場上的袁文繡。
袁文道眼看着袁文繡結結實實挨了一棍子,眼底竟泛起了狠戾之色,趁着翟氏兄妹得意之際,忙飛身下馬去查看袁文繡的傷勢。
隻見那司正敲響了鑼,暫且停下了比賽。
袁文繡下了馬,被袁文道攙扶着走到場邊,周怡然江绾和江凝趕忙迎上去查看她的傷勢。
江绾低下頭冷冷瞟了眼一臉得意的翟氏兄妹。
自然被有心之人捕捉到,場邊的謝景純同秦昱打趣道:“看到沒,剛才那江三小姐也狠狠剜了咱們這邊一眼呢。”
經過昨日,江三小姐橫空出世的美名已經傳出。隻要有心,不難猜出她是誰。
秦昱隻問:“瀾庭,你那可有金瘡藥。”
裴允執揮手召來玄參,低聲說了句話,便見玄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葫蘆瓶,交到自家公子手上。裴允執拿了藥扔給秦昱,秦昱擡手接住,給了一旁的小厮阿四。
阿四便跑到袁文道身旁,遞了那小葫蘆瓶過去。袁文道打開瓶塞,低頭去聞,便知是軍中的金瘡藥。
江绾将袁文繡的袖子撩起一些查看她的傷勢,不看不打緊,一看紫青一片,有一道殷殷血印。她緊抿着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前這時伸來一隻手,是袁文道。
袁文道将赭色葫蘆瓶打開塞子遞給江绾,示意她給袁文繡上藥,說道:“這是軍中的金瘡藥,趕緊給這小潑猴上了。”
跟着,看一眼咬牙忍痛的袁文繡,問道:“還能行嗎?要不要換人?”
“換人?哪家的夫人會讓她們家的小姐來淌翟家這渾水?”
冬淩也不行,她打架倒是可以。江绾心裡想。
“二哥,你幹什麼一副婆婆媽媽的樣子,這點小傷還不至于。嘶——”
江绾已經在給袁文繡上藥,上好了藥,江绾将自己的鵝黃色絲帕在她手上裹了一圈,系好,嘴上道:“我的帕子用完了可要還給我,要是掉了到外人手上,當心我和你絕交。”
灰白色的粉末撒了些在手上,涼涼的,想來是有鎮痛的效果。
袁文繡知道她是有氣沒處發,隻好一臉正色道:“遵命。”
果然,江绾見她這樣子,嗤一聲笑了,揶揄道:“還跟我說你的馬球在女眷中無人能及,你倒是讓我開開眼啊,等會她再使陰招,大不了就撲上去打她一頓。”
袁文繡見江绾是真的心疼她生了氣,潇灑一笑,“放心,剛才就是看看他們兄妹的馬球有長進沒,一會兒讓你們看看我的厲害。”
江绾道:“還有心思同我們說笑,當心你的手臂。”
周怡然也說:“文繡,場上要當心,我看那翟小姐渾身戾氣,别讓她再傷到你。”
再到場上,袁文道負責進攻,袁文繡則負責斷後,袁文道有心保護妹妹,不與翟家兄妹過多糾纏,但翟金寶顯然不如他所願,難纏的很,兩人幾次将那球打到一邊去,揮杆相向,這邊袁文繡更為小心,未免翟金鳳使詐,始終和她保持距離纏鬥。
場邊司正提醒還有最後半炷香的時間,這時候場邊的裴允執和秦昱、謝景純早已看出了袁家兄妹的意圖,相互望了一眼,靜待結果。
江绾和周怡然還有江凝在場邊,面色凝沉,擔心着袁文繡怕她再遭黑手。
袁家兄妹算着時辰一般,最後的時刻,袁文道纏住翟金寶,隻見袁文繡勒緊缰繩,駕着馬縱身一躍,沖出重圍向前進攻,傾下身揮杆擊球。
一擊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