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上個喜歡她的,很是不易,她得牢牢抓住。
兩人一路進了陳知毓住的福苑,嶽畫绫到底沒忍住提起譚側妃一事,“王爺真不去瞧瞧她嗎?”
“你想本王去?”陳知毓反問她。
嶽畫绫認真道:“殿下,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她先進的王府,如今有孕在身,我難道攔着您不讓您去嗎?”
陳知毓捏了捏她的臉頰,“本王準你攔着,你有權攔着。”
“绫兒,這事你不可外傳,本王沒碰過她,她進王府前就有了身孕,孩子不是本王的。”
嶽畫绫驚住,“那她肚子裡孩子是誰的?王爺您為什麼還應下皇上的賜婚呢?”這不是拆散譚葵兒和她的情郎?
陳知毓将她抱到懷中,低聲道:“绫兒,知道太多并非好事,譚葵兒是自願進福王府的。”
“你隻需要知道,等你明年三月嫁給本王,王府不會再有什麼有孕的側妃。至于那些侍妾,你當她們是普通婢女就是。”
嶽畫绫歡喜應下,暗道不中用也有不中用的好,起碼他後院幹淨。
外頭也不見哪個男人不中用鬧得人盡皆知的。
芬芳閣内,譚葵兒坐在床上,久等陳知毓不至,她吩咐丫鬟桂枝前去瞧瞧。
桂枝很快回來,頗有些心有餘悸,“側妃,王爺下令杖責桂嬷嬷二十杖,人現在昏迷不醒。”
“什麼?王爺為什麼突然打她?”譚葵兒稍有些激動起身。
桂枝忙道:“說是對未來福王妃不敬……”
譚葵兒氣恨捶床,“她還沒嫁進來呢!王爺就護得跟眼珠子似的!那我算什麼?我肚子裡的孩子又算什麼?!”
桂枝忙安慰道:“側妃,您切莫動氣,府醫說了您得靜心養胎,不要多思多慮。”
如今這處境,福王對她冷冷淡淡,絲毫沒有因為她有了身孕而另眼相待。這福王府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她要離開,東宮就得有人給她騰地方!
隻要她生下太子唯一的嗣子……譚葵兒暗暗攥拳,定要在太子妃生産前動手,若是讓她生下嫡子。
她就沒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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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鞏家藥材鋪因售賣假藥,吃出人命被官府按律查封。
這事一出,外頭又鬧得沸沸揚揚。嶽畫绫在家中聽到消息,心知大約是陳知毓在背後出手。
她正暗自揣測,金寶眉開眼笑進來,“小姐,銜春社給您遞信來了,說是曾欠福王恩情,又說什麼,瞧您是有緣人。”
“這東西就是提前送給您和福王殿下的賀禮。”
嶽畫绫驚訝接了信,沒想到好運接連到來,她隻花了一個銅闆就買到了銜春社的消息。虧她怕銀錢不夠,連如何讨價還價的詞都想好了。
趁屋内人都出去,她忙拆了信封,打開信紙一瞧,裡頭詳詳細細寫了福王個人介紹和喜好。
年紀、屬相、衣裳和鞋碼尺寸,具體愛喝什麼茶、愛吃什麼點心之類的,應有盡有。
就差沒将福王私下裡睡覺愛擺什麼姿勢寫進裡頭,嶽畫绫竊喜一個銅闆花的太值了。銜春社當真厲害。
不僅消息查得全面,這字寫得也極為漂亮。
因侯府二房應酬交際較少,加之她是個能坐得住的性子,從前閑來無事多愛寫寫畫畫。她在丹青一道隻是看的過去,并無任何造詣。
但書寫一道,她摸得一些竅門,能寫出幾種不同筆迹。
寫秘戲故事時,她就會故意将字迹書寫得張揚大氣,瞧上去像是男子筆法。
如今見這字漂亮,她坐在窗前默背福王個人信息和喜好的同時,手上動作不停,下意識觀察字迹起落筆和走勢。
聽到外頭有動靜,應是向随風來了,她忙将手中的信紙收了起來,起身去迎。
向随風拎了包袱過來,“绫绫,我要在這小住一段時間,嬸嬸近來忒煩人,成日裡要我去相看人!”
“我才十八,她竟說我快成老姑娘了!”
嶽畫绫掩唇笑,“你終于體會到我曾經被我娘催婚的無奈了吧?”
向随風将手中的包袱往旁邊羅漢榻上一扔,一屁股坐下來,“體會到了!忒煩!她催得我都快懷疑起自己已經是半老徐娘了。”
嶽畫绫坐到她邊上,溫聲道:“不過樂姨的心思我也能理解,你娘不在了,她當你是親生女兒。你若是能尋個好人家,過得幸福,向伯伯他們在望雁城更無後顧之憂。”
“理是這麼個理,可嫁了人哪有做姑娘自在?”
向随風細想過也不排斥嫁給嶽穎,隻她不喜歡忠武侯府那陰森森的老太太,不想與她打交道,“我的事再說吧。”
“倒是你。”向随風湊過去勾住她肩膀,一臉八卦,“福王上次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
嶽畫绫忙擺手,低聲道:“就、就親了一下,牽牽手。”
向随風輕啧一聲,“沒想到福王一副妖孽相還挺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