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哽咽道:“扭傷了腳,我們這就下山去找大夫瞧瞧!”
“要不要我幫忙?”萬文英想背她,又覺得不妥,他剛才在外頭也是等急了,才想着過來瞧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嶽畫绫搖頭,“多謝萬大人好意,金玉扶着我就行。勞煩你去找福王過來,今日這景怕是賞不成了。”
“好,你到那姻緣樹下等着,我這就去找王爺!”萬文英話落,忙轉身大步離開。
金玉扶着嶽畫绫慢慢往姻緣樹下走去,不忿道:“小姐,咱們為什麼不實話實說?”
“我們與萬文英不熟,況且曾家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嶽畫绫輕聲解釋,“若我剛才說了事情經過,萬文英信不信我還不一定。他便是信了,也不可能沖動去找曾永秀麻煩。”
“你想讓他說什麼,或是做什麼呢?說出來隻是徒增彼此尴尬。”
金玉若有所思點頭,“咱們難道就要吃這啞巴虧?”
嶽畫绫苦笑,“傻丫頭,這啞巴虧不吃,我難道舍命去跟曾永秀拼嗎?”
金玉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開始流,哭得不得自已。嶽畫绫還得反過來安慰她,主仆二人慢騰騰地挪到了姻緣樹下。
另一邊曾永秀拿着許願牌興高采烈地找到明珠公主,瞧着不遠處站着的嶽畫绫,得意道:“表姐,我這事做得如何?”
明珠公主輕笑一聲,“不錯,比從前有些長進。”
“那是一定的!”曾永秀瞧着手裡的許願牌想到福王,臉上露出羞澀笑意,“表姐,你要不要陪我去挂這許願牌?”
明珠公主下巴微擡,扶了扶頭上的點翠步搖,“走吧,怎麼着也要與她再打聲招呼。”
二人帶着一群丫鬟嬷嬷快走到姻緣樹那處時,瞧見萬文英和福王帶着随從,也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曾永秀小小驚呼一聲,“表姐,那是福王!”
她攥緊手中的姻緣牌,心頭難抑興奮,暗中猜測,莫非是佛祖顯靈,月老給她和福王拴上了紅線!
她步子不自覺放快,卻見福王直奔樹下的嶽畫绫而去。
陳知毓瞧見人還完好無損,隻狼狽了些,稍稍放心,“傷到哪裡了?讓本王瞧瞧!”
嶽畫绫鼻頭一酸,語氣含着委屈,“殿下,我腳扭傷了。咱們怕是不能繼續逛下去了。”
“可還能走?”陳知毓皺眉,“好好的怎麼會摔跤?”
嶽畫绫正欲解釋,身後明珠悠悠開口,“三皇弟,你今日怎麼也有空來這閑逛?”
“當然是與你一樣,閑來無事。”陳知毓瞧見二人,神色淡然,“皇姐若是無事,本王還有事,先行一步。”
曾永秀忍不住開口挽留,“王爺!眼下快到午膳時間,何不留下來與我們一道用齋飯?”
“不必了,本王還有要事。”陳知毓神色微冷,連平日裡慣常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嶽畫绫瞧這幾人神色,心中暗暗有了計較,伸手悄悄拉了陳知毓衣袖一下,“殿下,我腳疼,您現在能送我下山嗎?”
“嗯,走吧。”陳知毓轉身吩咐趙利,“快去找個肩輿過來!”
嶽畫绫靠着金玉,故意裝得受傷不輕的模樣,近乎将身子都依偎進金玉懷中,金玉與她個頭相當,扶着她走得不易。
沒走兩步,陳知毓看不下去,“這般走法,一會兒再摔了。過來!本王扶你!”
萬文英聽得更加愧疚,“嶽姑娘,是我不對,剛才應該陪你一道進殿的,實在對不住。我下次一定改!”
嶽畫绫覺得他這話怪怪的,勉強笑笑,故作善解人意道:“萬大人言重了,是我沒本事,跟你沒關系,我沒有怪你!”
金玉忙将人交給福王,嶽畫绫又慌忙道:“多謝殿下,都怪我,今日耽誤了你們遊賞山景。”
“是不是不疼了?哪裡那麼多的話。”陳知毓大手牢牢抓住她右臂,那架勢,近乎要将她提起來。
嶽畫绫讷讷不敢再說,暗忖明珠公主與福王關系興許不親近,可到底是親姐弟。
她若是這個時候暗戳戳告狀,福王不幫她,也挺尴尬難堪的,日後估摸着再不好相見。
她正猶豫不決,身後曾永秀快要将手中的許願牌給掰成兩半,恨恨道:“這狐媚子!前頭甩了崔世子,後頭又來勾引福王!”
“王爺豈是她能肖想的人!”
明珠勾勾唇角,“剛才誇你有些長進,這麼沉不住氣?”
“你既然知道福王不是她能肖想的人,在這氣什麼?”
“表姐!”曾永秀從後看過去,陳知毓高大的身子仿佛将嶽畫绫抱在懷中往前走,“你看看她裝得多想那麼回事,跟腿斷了一樣!往男人懷裡鑽!”
明珠公主滿不在乎道:“那就真打斷她的腿就好了,斷一條腿有氣力往男人懷裡鑽,那就斷兩條,咱們再瞧瞧。”
“表姐這主意好。”曾永秀看着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心口賭着氣,憋悶難受,連許願牌也不想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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