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南,你姐姐這些年在東宮也不易,太子那邊如何都得處理好,咱們不好在這節骨眼上同他生了嫌隙。”
崔澤南臉色更難看,到底是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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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飯,陳知毓順道将嶽畫绫送回忠武侯府,折回頭直接去了皇宮。
嶽畫绫回到家正迎上程歡,“娘,崔家的事您聽說了嗎?”
“聽說了。”程歡慶幸道,“之前我還遺憾丢了一樁好姻緣,現在是半點遺憾沒了,隻有慶幸!”
“沒想到崔澤南心狠手辣至此,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
嶽畫绫笑笑,“娘,您就别氣了,為這樣的人不值當的。”
程歡點頭,“我要準備出門一趟,你在家好好歇着吧。”
嶽畫绫見她不欲多說,她也沒追問,與她道了聲别,領着丫鬟去了朝花院。
另一邊陳知毓回宮,直接去了淑妃的昭華宮,他才走到正殿廊下,就聽裡頭傳來母妃清越的笑聲。
“母妃在說什麼呢?這般高興。”
淑妃瞧見兒子過來看望,面上笑意更盛,“今早你父皇同我打賭,賭哪條龍舟能得第二,我赢了。”
一旁的嬷嬷接道:“皇上的賞賜剛送到,是娘娘心念許久的九鳳嵌南珠花冠。”
陳知毓含笑坐到下方的花梨木圈椅上,“是值得高興。”
淑妃懶散地斜靠在錦榻的軟枕上,笑着瞧他,“今日午時,我聽說你早上帶了個小姑娘去彙春樓?”
“是誰家的姑娘?”她一臉八卦,明知故問。
淑妃原是一孤女,因容色傾城,被當今聖上一眼瞧中,帶回了宮,自那時至今,後宮來去妃嫔不知凡幾。
隻她一人穩坐昭華宮,盛寵不衰。
今年三十有九,但保養得宜,瞧上去像三十左右。眼角眉梢透着妩媚風情,加之她每日裡多想着吃喝玩樂和裝扮的事,進宮這麼些年,别人明争暗鬥,她卻歲月靜好。
神态又常流露出小女兒的嬌俏之态。
皇上很樂意維護昭華宮這一方淨土,事事多随她意。
陳知毓容貌像極了她,個頭身形像皇帝,高大挺拔。因而他雖生了國色牡丹一般的容貌,卻不顯陰柔。
聽淑妃提起這事,陳知毓失笑,本想解釋清楚事情原委,念頭一轉卻道:“母妃明知故問。”
淑妃正欲問下去,外頭傳來皇帝郎朗之聲,“你們母子二人在聊什麼呢,這般高興?”
陳知毓起身問安,皇帝擺手讓他無需多禮,淑妃卻依舊懶散歪坐着,順和帝似是見怪不怪,走過去自然坐到她身邊。
淑妃這才笑着說:“臣妾在問毓兒今早帶了哪家姑娘去了彙春樓。”
順和帝一直在忙崔澤南和沈佳一事,尚未聽說,聞言眉眼松了幾分,看向座下的陳知毓,“是誰家的姑娘?若是合适,父皇可以給你賜婚。”
“八字還沒一撇呢。”陳知毓含糊道,“若是時機成熟,父皇縱是不說,兒臣也是要厚顔去求旨的。”
順和帝輕哼一聲,“你也老大不小了,府裡該有個王妃替你料理府内諸事,你也能定下心做件正事。”
“皇上說得是。”
淑妃廣袖下的手撒嬌一般勾着順和帝的手指,“皇上,毓兒不告訴您,臣妾告訴您,聽說是忠武侯府的嶽二姑娘。”
“忠武侯府的姑娘?”順和帝眉頭微皺,“是不是先前與崔澤南有婚約的那一個?”
陳知毓點頭,撿要處給順和帝解釋了嶽畫绫的事。
“沒想到你還是個憐香惜玉的。”順和帝不置可否地點評一句。
淑妃掩唇一笑,“皇上,毓兒還不是學了您,您憐惜疼愛臣妾這麼些年,他就是個榆木腦袋也學會了如何讨姑娘家歡心了。”
“你呀。”順和帝失笑點了點她鼻尖,轉而對陳知毓道,“之前讓你娶妻,你推脫說等到及冠,挑挑選選沒個着落,過了今年,來年你就二十二了,不能再推了。”
“今年你若是再挑不出個結果來,朕親自給你賜婚!”
陳知毓直接應下,“父皇再等等,府内側妃譚氏有孕未滿三月,等她這胎坐穩了,兒臣再着手相看王妃。”
順和帝轉念想到太子至今無子,太子妃也才傳出好消息,崔家又出了這事。
“毓兒瞧,朕該如何處置崔澤南?”
陳知毓沒想到順和帝會問他這事,關乎太子和崔家,他自在心裡斟酌詞句,面上卻不顯,一派閑适模樣,“兒臣方才也與父皇說了嶽二姑娘的事。”
“兒臣覺得崔澤南此人能力是有,但道貌岸然,品行不端,将心思用在對付閨閣女子和無辜村女身上。”
“兒臣看來此人尚算可用,但難堪大用。至于該如何處置,兒臣想父皇心中應該早有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