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清和古月、許小言剛剛走到班級門口,就看到了倚着門口,一臉平靜的白羽苓。
她原本正漫不經心的繞着自己的發絲,見到言清出現,她便走了過來,拉過言清的胳膊,“走吧,開會,沈熠老師剛通知的。”
白羽苓神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波瀾,言清一頭霧水的跟着她離開。身後的古月和許小言目送着她倆離開。
許小言擔心的戳了戳古月:“月姐,看白羽苓的樣子,感覺好像很生氣啊,清清不會被罵的很慘吧。”
古月靜靜的看着遠處離開的兩人的背影——直到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她這才開口,語氣平淡:“誰知道那家夥心裡是怎麼想的,走吧,先進教室,B組開會的話,我覺得咱們應該也要開會才對。”
說完,她率先走進了教室,許小言最後擔憂的看了言清離開的方向一眼,轉身跟在古月身後一起進了教室。
*
言清跟着白羽苓來到了另一間教室,教室不大,來的人也不多,隻有他們第一小組的幾個人。
原本幾個人正在幹自己的事情,見到二人進來,紛紛将注意力集中到兩個人身上。
駱桂星注意到白羽苓的身影,立刻站了起來,面帶微笑:“組長,快來。”說完,立刻将自己身側的椅子拉開,似乎是希望白羽苓坐下。
可白羽苓絲毫不給他面子,“刺啦”一聲拉開楊念夏旁邊的椅子,迅速坐了下來。後進來的言清強忍住笑意,給了駱桂星一個面子,在他拉來的椅子上落了座。
白羽苓一反之前的佛系,率先開口:“都說說吧,對于昨天的那一場比賽,有什麼看法?”
白羽苓一一看過自己的組員,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楊念夏身上。
被白羽苓注視着的楊念夏打了個寒戰,率先開口道:“昨天那一戰,我覺得最後和他們打平的原因主要在我,我對唐舞麟的力量估計錯誤,沒能及時攔下他,所以才導緻最後被他們翻盤。”
白羽苓點了點頭,不理會駱桂星,直接跳過他看向了言清,“你呢?”
言清道:“我也有問題,在最後關頭沒注意到小言的星輪冰杖,被她定住了,沒能及時回防……”
“究竟是沒能注意到,還是壓根就不想注意到呢?”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
言清瞥過去,果然看到了面色有些陰沉的駱桂星。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言清,說出的話非常不讨喜。
言清不想多和一個小屁孩計較,皺着眉繼續說:“當然是沒注意到,當時我忙着在用第二武魂給楊念夏治傷……”
“哦,可是你都能抽出空來給楊念夏治傷,那抽空注意一下許小言的動作應該也是非常容易的吧,更何況,她好像本來也是你的夥伴,你敢說,你對她的行動能一點判斷都沒有?”駱桂星陰陽道。
言清嘴角略微上揚,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她轉過頭來看着駱桂星,棕色杏眸中滿是諷刺的意味。
“看不出來,駱同學這是覺得,我給楊念夏治傷,還治出問題來了?”語氣極為冰冷。
駱桂星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言清看着他,繼續開口:“關于最後我沒能注意到小言都動作,是我的疏忽,但是!”她的語氣忽然加重,“我們都是一個團隊,雖然我和謝邂和舞麟他們的關系很好,但我們絕對不會在比賽中放水,戰勝對手是我們共同的目标,駱同學,我的意思你還滿意嗎?”
話音的最後,言清歪頭看向他,嘴角勾起冷笑。
駱桂星剛剛因為情緒激動,一時失了風度,現在雖然心情依舊很差,但到底是收斂了些。他看着言清,面上露出微笑,“當然了,這也是我想看到的。”
言清冷笑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駱桂星接着轉向白羽苓,微笑着開口:“輪到我了,組長,這次戰鬥身為主控魂師的我也有很大失誤,我向大家道歉…”
“不用不用——”一道長長的、慵懶的嗓音突然傳來,白發少女一邊用手指繞着自己的發絲,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哪能讓你跟我們道歉啊,賽前的安排不是很完美嗎,怪就怪在對手太厲害了,我們幾個蠢貨不懂得變通,不是麼?”
言清在内心暗自發笑,果然,賽前駱桂星自做主張的事白羽苓可沒有忘,這不,現在不就說出來了。
駱桂星剛想好的說詞被白羽苓這麼一噎,頓時有些梗塞,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能悻悻的坐下去,不再多說。
之後白羽苓又安排了些事情,便結束了會議。
她剛說結束,駱桂星便對着楊念夏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結伴離開了。
言清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暗自在内心發笑。
“你覺得他會幹出來什麼事?”言清身旁,白羽苓平靜的開口。
言清不假思索的說:“換組。”
以駱桂星的脾氣,雖然可能會因為白羽苓的實力而暫時妥協,但并不是長久之計,他一向自傲于自己的指揮能力,又怎能甘心屈居人下。
聽到言清的話的白羽苓輕笑了兩聲,拍了拍她的肩,便率先離開了。
言清注視着眼前白發少女飄然離去的灑脫背影,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某位遺世獨立的卓約仙子,清冷婉約,卓然獨立。
*
傍晚時分,傳靈塔古月的房間内,黑發少女和白發少女靜靜的站在那裡,良久,無言。
又過了許久,古月才開口:“羽苓,你……”
白羽苓轉過頭來,微笑的看着古月,“放心吧,我本來就是以你的行動為準,這次來史萊克也不過是為了滿足我自己的一點樂趣罷了,我不會幹涉你和娜兒之間的賭約的。”
古月剛才想松一口氣,白發少女便又開了口,“不過,你之前确實沒說錯,她真的很像她,非常的像…”
少女語氣中充滿了思念,受她情緒的感染,古月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片刻後白羽苓自己便緩了過來,她看着古月一臉的糾結,不免又笑了笑:“好啦,古月,别糾結了,我早就緩過來了,她雖然很像她,但她們始終不是一個人,逝者已逝,我們這些活着的更得朝前看啊,别傷心了,還是來商量一下你的計劃吧。”
古月點點頭。和白羽苓一起擡手布置下結界,二人這才開始細細商談。
*
次日下午,言清被羅孚帶去了海神島進行訓練。
遠遠的,言清便瞥到了一個人影,灰發少年路殊遙正靜靜的站立在海神湖岸邊,凝視着湖中心的海神島,眼神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