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吸收完火焰魔獅的靈力後,繼續在唐舞麟的帶領下緩緩深入森林。倒不是有什麼必須進入的理由,他們單純隻是好奇森林深處究竟有些什麼,因此就在言清的提議下,趁着最後一次進入初級升靈台的機會,盡可能的朝裡面探索。
衆人緩緩前進了一段時間,期間遇到魂獸能不殺就盡量不殺,除非特别兇殘的才會出手将它殺死,就這樣,時間來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時間差不多了。”唐舞麟沉聲道。他的眼中光芒一閃,原本沉穩的氣質變得活躍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鋒銳。
“我們走!”他第一個騰身而起,認準方向,朝着樹林更密的方向一側沖了過去。
零班衆人一改之前小心謹慎的作風,全速朝着森林深處前進,能深入多遠就深入多遠。
雖說考試已經結束,衆人不再有所顧忌,但在古月的風鳥偵查和唐舞麟藍銀草的感知下,他們在加速的同時也在避開一些難搞的魂獸,好再多深入一些。
越往深處,周圍的植被就越密集,光線也越發昏暗了。
言清隻覺得自己開始頭皮發麻,隐隐中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的盯着自己,那冰冷的視線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寒意也從尾椎骨慢慢湧上後背。
“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圍突然冷了下來…”言清搓了搓胳膊,試探着問。
“是有一點哎。”許小言點了頭,她的鼻頭都被凍的有些發紅了。
唐舞麟壓低聲音,右手金龍爪已然出現,“大家小心,這地方不對勁。”
零班衆人圍成一個圓圈,将許小言圍在中間,衆人均是召喚出了自己的武魂,仔細的注意着附近的動靜。
言清正仔細的觀察着附近的動靜,她心頭的那股顫意越來越重,感覺那道盯着自己的視線越發明顯,她的左眼皮一直在跳,感覺似乎即将發生什麼大事。
附近的植被裡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小心!”唐舞麟大喝一聲,同時左手一揮,藍銀草飛速從地面上蹿起,将夥伴們守護起來。
古月則是右手輕擡,一道風刃就這麼被她劈向那樹叢。
被風刃劈開得樹叢裡,一隻生物顯露出來。
那是一隻通體碧藍的小鹿,看樣子修為并不大,大概隻有十年,還屬于是幼年期。
“原來是冰霜鹿啊。”謝邂看到那隻生物,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下來。原因無他,冰霜鹿身為罕見的内陸冰屬性魂獸,性情極其溫和,除非特殊情況否則絕不輕易襲擊人。
那隻冰霜鹿卻豎起了那對尖銳的鹿角,看向衆人的雙眼裡滿是戒備。
奇怪的是,明明它可以憑借那敏捷的速度而逃離衆人,但現在卻隻是豎起了一對鹿角來面對它現在絕對不可能對抗的強大對手。
“不對勁,這隻冰霜鹿不太對勁,”在看了一會兒後,古月突然皺眉說道,“你們看,它被樹叢遮蓋住的部位隐隐有鮮血滲出,它應該是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
說罷,古月右手一揮,一陣風吹過,将擋着衆人視線的樹叢吹開了一些,這隻冰霜鹿的全貌立刻暴露在了衆人面前。
“天哪!”看到它此時的樣子,許小言立刻驚呼出聲。
古月剛剛的判斷沒有錯,甚至還估輕了它的傷勢,此時它的兩隻後腿上鮮血直流,而那血迹直接從它身下延伸到遠方,難以想象,它究竟是怎樣托着這樣一副軀體從遠處爬過來的。
“這也太殘忍了吧。”謝邂咋舌。
唐舞麟也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
古月沒有說話,隻是垂落在身側的雙拳暗自攥緊,雙眸中隐隐有紫光閃爍。
言清皺眉看向那隻受了傷的冰霜鹿,它後腿的傷痕明顯是人類所造成的,可它隻有十年啊,隻要進入了初級升靈台的,不管幾環都絕對能繞開它并不被它傷害了吧,這絕對是故意傷害了。而且,出手的魂師似乎還有種怪癖,傷了它卻又不緻命,眼睜睜的看着它托着傷軀苟延殘喘,最終在痛苦中結束。
“這群,殘渣!”言清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身邊的唐舞麟等人也紛紛點頭,他們現在畢竟還隻是十幾歲的孩子,很難想象就是怎樣心裡變态的人能狠下心來對這麼小的幼崽出手。
就在這時,言清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手中白色的海棠花再度出現,道道花瓣飄落在小鹿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感受到自己腿上傳來的治愈的舒适感,小鹿有些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類,它不明白這個和之前傷害它的物種一樣的人為什麼要救它,口中警告的鹿鳴也漸漸消失了。
三環的言清,治愈能力要比以前強上很多,不出一會兒,那隻冰霜鹿的傷就好的差不多了。很快,它就站了起來,甚至還開心的蹦了蹦。
“乖,沒事了。”見它已經沒事了,言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微笑。
察覺到眼前人的善意,那隻小鹿便從樹叢裡鑽了出來,友好的拱了拱言清的手,之後才轉身離開,在離開前,那雙鹿眼裡仍流露出幾分不舍。
唐舞麟等四人就靜靜的看着言清幫受傷的小鹿治傷,雖然對于他們而言,這裡隻是虛拟的升靈台而已,但可能對那隻冰霜鹿而說,這裡就是它真實生存的世界啊。
古月怔怔的注視着這個給小鹿治傷的身影,眼前一片恍惚,無意間似乎和另一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是你嗎,凰兮…”古月小聲喃喃道,但是聲音很小,所以周圍的人并沒有聽到。
謝邂也看着眼前這個半蹲着治傷的金發少女,眉眼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