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蔣大海,隻是葉未甯認識蔣深的媒介而已。
葉未甯神色微頓:“蔣深,我的婚姻不是兒戲,我們之間也不會是偶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依靠一紙契約來聯系。
“結婚,沒有回頭路,不會等個三年五年放你離開。
“甚至,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也不能背叛婚姻。”
蔣深沒有露出猶豫或是害怕,而是正視眼前這個長相精緻的男人:“葉先生,也一樣嗎?即便有喜歡的人也不離婚?”
葉未甯蹙眉:“我不會有喜歡的人。”
蔣深:“是嗎,我也不會有。”
狹小的安全通道口,氣氛凝結,仿佛厚重的霧氣即将凝出水珠。
蔣深:“葉先生,我還有一個疑問。”
“什麼?”
“我們現在未婚夫夫的關系了嗎?”
葉未甯漂亮的眉眼愣了一下,凝重的神色變得輕松:“現在還不是。”
“現在可以是情侶關系,葉家會舉行訂婚宴,之後才是未婚夫夫關系。”
蔣深點頭,這大概是豪門的規矩,他精準定位自己和葉先生的關系,準未婚夫夫。
“葉先生,我們蔣家也有規矩。”
葉未甯:“請說。”
“結婚前做财産公證和婚内财産協議,總之,我不要你養。”蔣深眉眼桀骜:“我們蔣家男人不靠媳……伴侶養。”
葉未甯雖然覺得有趣,但很尊重蔣深沒有笑出來。
現在沒必要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更何況以後每年生日、過年過節,該有的份額,也不會少。
蔣深想拒絕,讓他自己頭疼。
葉未甯:“我答應,不過我有個私人要求。”
“不要對我好!”
蔣深納悶,這是什麼要求?
葉未甯看出他費解的神色,隻簡單解釋一句:“你隻要按字面上的意思做。”
兩人用短短十幾分鐘,在昏暗的樓梯間定下了終身大事。
蔣深和葉未甯‘談判’的時候,鎮定自若,這會回到病房内,開始不自在了,該怎麼和妹妹說?
還有正在加班的晨叔。
葉未甯也知道蔣深要和家人交代,先告辭離開。
蔣淺明天出院,東西都收拾妥當,但他一會去摸摸熱水瓶,一會看看妹妹的藥片,要不是蔣淺攔着,他差點倒出來數一遍。
小姑娘都被鬧得沒脾氣了:“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蔣深:“沒有哇。”
眼神左右飄忽,不敢看妹妹。
蔣淺巴掌大的小臉闆着的時候,和蔣深有五六分的像。
蔣淺抓着哥哥的手腕:“哥!”
蔣深無處可躲:“其實,就是有一件事。”
“我要結婚了。”
“什麼?!”
“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蔣淺年紀小,一時間沒緩過來。
而結束加班的蔣晨是個成年人,聞言震驚地差點一個趔趄撞門框上!
蔣深正不知道該怎麼和晨叔交代,現在他聽到了,正好省了自己費心思。
蔣晨三步做兩步走到蔣深身邊,抓着他肩:“小深,你再說一遍。”
“我要結婚了。”
蔣晨一瞬間怒氣上頭,捏着蔣深的肩膀無意識地加大力氣。
這是蔣深第一次蔣晨生氣,黑沉着臉,竭力克制怒氣,咬肌緊繃。
蔣深:“叔,我知道您生氣,别把後槽牙咬碎了。”
蔣晨渾身的戾氣洩了大半,但仍舊很生氣,平和氣息:“我們聊聊。”
小淺一臉擔憂地看着他們,蔣晨摸着小姑娘細軟的頭發,勉強扯出一絲笑:“小淺不怕,晨叔不會和哥哥吵架。”
兩人對醫院很熟悉,去了一個小天台上。
天上有零星幾顆星星,月亮圓了大半,很亮。
蔣晨掏出一包廉價的煙,抽出一根,咬在嘴裡,沒點燃。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晨才開口:“是因為蔣大海還是因為小淺的藥錢?”
“如果是因為蔣大海,我們明天就搬走。
“我王醫生說了,你想給小淺換新藥,晨叔現在出差多,賺的也可觀,小深,你不用拿自己和别人交換。”
蔣深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他鬓角已經出現白發,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時,那時他很年輕。
“晨叔,我們認識十二年了。”
蔣晨看向他。
蔣深繼續說:“那天,我偷偷和大人出海被抓住送了下來。
“心情挺差的,爸媽不在了,小淺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奶娃娃,我迷茫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活。
“那天也是月高星稀的天,我甚至想自己如果沉到到底該多好,什麼都不用想。
“不用想父母的死,也不用想妹妹怎麼辦?
“可是當我走向海水中的時候,直覺讓我轉了方向,走向遠處的岩石,在那裡遇見了晨叔。”
蔣深頓了頓才繼續說:“今天葉先生和我談話的時候,我再次出現同樣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