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竟為轉頭看他,不滿道:“為什麼不先定好時間呢?‘到時候’是什麼時候?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要跟我出去吃飯?或是,你從來都不想見我?餘初陽,你怎麼總是這麼對我?當時這樣,現在又這樣?”
餘初陽聽完他的抱怨,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當初怎麼了?我現在又怎樣?”
“你抛棄我。”陳竟為半垂着眼睛嘟囔道,他目光放在餘初陽的睡褲上,不禁想餘初陽是瘦了,還是睡衣的号大了?要不然,怎麼顯得那麼空蕩呢?
“......”餘初陽不想再糾結這個陳年老問題,畢竟再聊下去可能又要刺激到陳竟為了,他想了想說:“那...周末吧!我答應吱吱要帶她去滑冰。”
“滑冰?”陳竟為重複了一遍,“我不會滑冰,也不是,我沒有滑過冰。但我會滑雪,吱吱喜歡滑雪嗎?”
“吱吱不會滑雪,但應該喜歡。”餘初陽輕聲說,當時餘遂之是先在電視裡看到有人滑雪,她覺得很酷,才鬧着餘遂之帶她去玩兒的。
但餘初陽查了一下學滑雪太貴了,就哄着餘遂之說滑冰也很好玩兒,也是差不多的活動,反正都是在冰上滑來滑去。
餘遂之也不強求,反正隻要能出去玩兒就行了,所以餘初陽就在周末時帶她去學了滑冰。
他本以為餘遂之要學好久才能學會,他都已經準備好一筆學費了。
沒想到,小姑娘還挺有天賦,沒幾節課就能順溜地在冰上滑了,當時的教練還說如果餘遂之真的喜歡,那可以繼續學花滑,以後可以走專業路線。
餘遂之一聽要好多錢,就跟他說她隻是愛好,不想學更多了。餘初陽并不需要她那麼懂事,他雖然平時比較摳門兒,但如果餘遂之想要系統學習,那他肯定全力支持她。
畢竟,當時陳竟為給他的那些錢,他都留着給餘遂之花呢。但餘遂之還堅持自己就是喜歡玩兒,不想那麼苦、又累。
餘初陽也不想讓她那麼累,後來也就作罷了。但這個愛好也就一直留下來了,餘初陽每個月都會帶着她去滑好幾次。
餘遂之聽到爸爸跟叔叔這麼說後,跑過來興奮地問,“爸爸,我們要去滑雪嗎?”
“你要是喜歡就去。”餘初陽摸了下她的腦袋。
餘遂之嘟起嘴巴問:“那會不會很貴?爸爸,你以前不是說很貴嗎?”
除了那幾個月跟餘初陽在一起時陳竟為在意過錢,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因為錢而委屈過自己,眼下看着女兒這樣懂事,實在心疼。他立即說,“不貴,你喜歡什麼我們都可以去。”
“爸爸。”餘遂之抓住餘初陽的手晃了晃,仰頭想從爸爸眼睛裡看到答案。爸爸一直都跟她說,不可以無緣無故接受别人的好意,也不要接受超出自己能力償還範圍的幫助。
餘初陽點頭,一彎腰把她抱起來,對着她說:“陳...叔叔,他給你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陳竟為握住她的小手,認真地點頭,“對,我的所有東西,都是你們的。”
“哦!”餘遂之雖然不太明白是為什麼,但她還是乖巧地說,“謝謝叔叔。”
“乖,那我走了,等周末我帶你去滑雪。”陳竟為摸了下她肉乎乎的小臉,心疼地說,“以後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我會想盡辦法幫你實現。”
“真的嗎?”餘遂之聽到這句話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餘初陽,“爸爸,真的可以嗎?”
餘初陽有些苦澀地點點頭,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怎麼委屈過餘遂之啊!怎麼女兒就看起來這麼可憐兮兮的呢?
“那我一天可以吃兩塊蛋糕嗎?”餘遂之小心翼翼地問。
餘初陽頓時笑了出來,他看着她眼巴巴的可憐小臉兒,“不可以,小朋友不能吃那麼多甜食。”
“叔叔,你剛才說可以的,真的可以嗎?”餘遂之又轉身哀求。
陳竟為剛想答應,但是注意到餘初陽警告的眼神,立即說出了非常打臉的一句話,“那個...,咱家裡還是你爸爸說了算。”
餘遂之撅起嘴巴,嘟嘟囔囔道:“叔叔,你還說什麼都答應我呢。”
餘初陽拍了下她的肩膀,“該睡覺了,别撒嬌。”
餘遂之摟住餘初陽的脖子,趴到他肩膀上乖巧地說,“爸爸,困。”
陳竟為見女兒确實開始打哈欠了,就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