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朝季照安走近一步,季照安蹭蹭蹭退後三步,甚至被吹的又趔趄一下,一臉防備地看着他:“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給你取暖。”江熠翻開手,掌心跳出一簇小火苗。
“我不需要。”季照安冷聲道,他強忍着沒有抱住雙臂,微微哆嗦着去摸玉牌,路上他已經與杜興傳訊,但杜興一直沒有回訊,他有點擔心,又往玉牌裡注入一絲靈力,依舊沒有回訊。
“兩個時辰未到,他隻要沒有像你這樣濫用靈力,就還能撐一撐,隻要你能出去,他就不會出事。”江熠道,“法器内一切由主人掌控,或許是另外兩個小友不想你們傳訊,不用再浪費靈力。”
季照安盯着他:“你和他們有仇?”
江熠道:“沒有,想來我是被你們連累的。”
季照安看向他的左肩:“法器内一切由主人掌控,你和他們沒仇,那些冰淩會傷你?”
江熠掃過左肩凝成碎冰的血紅:“小友此話見外,我這傷可是為救你來的。”
季照安聲音冷的堪比這個天氣:“我不需要你救,少套近乎。你,選一個方向趕緊離開,放心,我不會跟着你。”
江熠略感詫異——沒有他想象中的好哄騙,但這小子凍得手都伸展不開了,還在這裡虛張聲勢,江熠沒耐心跟他再耗下去,不由分說上前用靈力替人驅寒,右手牢牢扣住了季照安想要掙脫的肩膀。
“想活的話,小友還是委屈一下,與我同行好過單打獨鬥。”
那雙漆黑眼瞳滿是憤懑,眼睫上的冰霜被烘化了,凝成剔透水珠,倔強地不肯落下,活生生把苦大仇深的一張臉扭成了甯死不屈的委屈樣,江熠一時慶幸,還好在這裡的不是他本人。
身體有了一定的活動自由後,季照安很快從江熠手下掙脫出來:“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江熠沒有要繼續扣着季照安,四周愈發冷冽,他環視四周,淡道:“難道不是小友先接近我的?”
季照安一梗,還待反駁,遠處忽有狼嚎傳來,此起彼伏。
這下不僅季照安臉色不好了,江熠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封雪狼,北方冰原上的先天開智靈獸,出生即築基,是少見的群居靈獸,一個聰慧有組織的群體,極難對付,因它們一般不會出現在修士的居住地,仙門對其的了解并不多,但能肯定的是,一個金丹加一個築基遇到它們,隻有被拆之入腹的結果。
江熠極快地道:“那條蛇呢,放出來,它喜歡哪邊,我們往相反的方向走。”
下墜時空間撕裂感嚴重,季照安擔心沉川被卷去了别的地方,提前給它收進了獸環,這種情況不由他再鬧别扭,趕緊提出沉川,蛇頭期盼地看向哪邊,他們就往相反的方向快速離開。
蛇怕冷,被在這種天氣提出來,沉川直想縮回去,結果季照安還不去它想去的地方,小蛇不滿地吐了吐信子尖,被季照安摁住亂晃的尾巴尖塞進衣襟。
江熠沒有理會季照安的回絕,給他加了層靈力層,季照安咬牙道:“你和那兩位絕對有仇,否則怎麼連封雪狼這種東西都要放出來?”
江熠道:“未必是他們的手筆,靈獸先天喜歡靈氣充裕的地方,即便嗅覺沒有你這條蛇靈敏,也決計不會往靈氣稀薄的地方走,若它們追着我們走,那你的猜想成立。”
季照安狐疑道:“你這又不說是被我連累的了?”
江熠掃他一眼:“對付一個築基,應當用不上封雪狼。”
季照安:“……”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這人譏諷了,等他出去後,一定要再把這家夥痛揍一頓解氣!
風雪愈大,兩人走的越發艱難,而讓他們更心驚的是,狼嚎聲近了。
江熠眉心蹙起,瞥了眼臉色煞白的季照安,道:“伸手。”
這語氣不能再熟悉,季照安下意識就伸手了,随即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師父,剛要縮回來,已經被人扣住了手腕,靈力源源不斷渡過來,季照安愕然地瞪大了眼:“你幹什麼!”
“你的猜想成立。”江熠道,“不過你也放心,我沒打算舍己救人,你不能走。”
那雙眼睛沉靜,沒有絲毫波動,冷的讓季照安心驚,偏偏掙脫不得。
“沉川!”
火紅靈力彈出,蛇頭被擊了個正着,沉川暈乎乎掉下去,被季照安撈住,猛地往江熠脖頸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