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我們都不敢開口讓神女給我們水,你怎的這般貪得無厭!”
族老們這話批判性極強,一句話既表達了自己對神女絕對的尊崇,炫耀自己是被神女眷顧的村子,沒有求神女,神女就主動賜水了。
另一方面,又在神女面前給望山村上眼藥。
我們都不敢,你憑什麼就敢要求神女?!
胡杉看到這裡,笑了。
職場就是這樣,大家都在為了讨好領導,互相攻讦。
陳六到底年輕氣盛,沒搞懂族老在說什麼,隻覺得自己被罵了,但他态度堅決。
陳六說:“你們不敢求,我敢!”
仙師看着族老們這般咄咄逼人,一點兒不給陳六留餘地,心想着,就算神女願意去望山村,但望山村待遇絕對不比臨水村好,而且………陳六真的太蠢了,他當初不是讓人給村長帶信?
怎麼村長派的是這蠢貨!
要是換一個能屈能伸的,恐怕神女早就跟他們走了。
忽地,人群又是一陣嘈雜。
人們都往外看。
有聲音傳入。
“李三哥他們回來了!”
族老精神振奮,像是找到了依靠,看向聲音方向。
他剛忙噔噔噔地沖着高大的李三跑過去。
李三跟沒看到族老一樣,一行人回來,對着胡杉就是一跪:“神女大人!”
沒人覺得李三對神女的鄭重有什麼問題。
族老在旁邊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等着李三看見自己。
胡杉微一點頭,示意那邊還有外村的人。
李三風風火火回來,額上的汗還沒擦,看向陳六方向,神情淩冽。
旁邊的人跟他說,談判談到哪兒了。
李三側身,附耳傾聽。
旁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但說完,明顯,李三的表情又變得兇狠。
他沒坐,站着看着陳六。
陳六也感受到了李三帶來的壓力,也忍不住站起身,後退兩步,回到自己的陣營。
他看着面前這個手臂受過傷的男人,以前李三在村子裡就很有威望,是打獵的一把好手,聽說後來當過幾年兵,手臂受傷被退回來了。
陳六面對李三,态度截然相反。
他敢拿着村長兒子的身份,和族老嗆聲,卻不敢端着架子,和李三硬來。
一時間,氣氛僵持住了。
好像李三不開口,誰都不敢多話。
“水是神女大人給的,隻有二十桶,你們拿十桶回去救急。”李三言辭堅定。
陳六說:“我說了,我不要水,我要請神女——”
陳六的話還沒說完,李三就往前走了兩步。
陰影和殺意将陳六籠罩。
陳六張了張嘴,抿了抿口水,他陰沉着臉,看向李三。
但下意識地,陳六的步子,就往後倒退了幾步。
“陳六。”
陳六背後的人将他扶住,好像是他的支柱那般給他底氣。
李三和身後的衆人都帶着濃濃的敵意。在他們看來,村子裡有奸細通風報信,陳六此行也不是帶着好意。算做敵人。
李三語調緩慢,卻極其冰冷,“神女大人是什麼人,你說請就請?你當神女大人就隻值這幾桶水!?”
陳六被李三一句話,對的啞口無言。
“我們都不敢要求神女,你哪兒來的臉面!還是說,你覺得你今天帶這些人,就能威脅到我們,就能威脅到神女?”
李三這樣說,無疑是捧高胡杉。
但胡杉卻想說,她的确被威脅到了!!!
對方那麼多男人,就算各個因為幹旱而變得幹瘦,但與生俱來的身體上的優勢,卻也沒變。
她兩手都拿了電擊棒,就怕有人趁亂,圖謀不軌。
陳六咽了咽唾沫,他慫了,看着李三,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他有些後悔,卻不是後悔剛剛的語氣太沖,從而得罪了李三。
而是後悔來的時候,沒有将村子的老弱拿下!
既然神女不管凡人的事,那他完全可以先控制了村子,再來和李三談判。
那時,他手中籌碼,會換來更多的成果。
“既然李三哥這樣說,就聽李三哥的安排。”陳六說。
李三沉重的呼吸,也輕了幾分。但他始終沒有放下戒心。
現在旱情嚴重,他們現在有水,也有神女在大後方坐鎮,比之前好些,但還是要節制。
而陳六他們沒有神女,隻有十桶水,用完就沒了。
看着李三着手安排人要去給他拿水,陳六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打發的搖尾乞憐的狗。
目光不自覺在衆人裡掃視一圈,忽地,他眼前一亮。
陳六道:“且慢——”
衆人看向他,都沒有說話。
陳六知道,現在是自己占了下風。
但他要拿人家好處,也不得不低頭。
陳六皺眉,不情願語氣變得更低聲下氣,“石族老,我想請一個人去我們村裡。”
族老:“人?誰?你又在想打什麼歪主意。”
陳六不打無把握的仗。
他來之前,就聽聞臨水村有了神女之後,如今仙師處境尴尬。
想必在神女的光環之下,仙師恐怕更想離開這裡,獲取新的那信仰和信徒。
臨水村這些人,忘恩負義!
仙師請了神女下來,就對他這般态度,如果是他們村子的話,自不會讓仙師受此大辱。
陳六看向仙師方向。
陳六說,“我要請仙師去我們村子!”
胡杉:“……”